“跟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不是性格、样貌上的区别。”
唐清钰笑了笑,说:“殿下也和我见过的所有人不一样。”
不是的。
刘睿宸知道自己口中的不一样和她口中的不一样的意义不同。
“殿下见过的人多是战场上的将士,要不就是各国的高官,像我这种身份放在平民百姓中丝毫也不显得突兀,殿下没见过也正常。”
原本的身份就是孤女,放在平民百姓中,可能还比不上,至少大多数人的双亲建在,兄弟姐妹围绕。
刘睿宸坐姿端正,无聊的翻阅桌上的卷宗。
听完唐清钰说的话,淡淡一笑。
“若无百姓,何来君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七岁就见过形形色色的百姓,有幸福安康的、也有生活苦难的。”
“苦难的人?殿下若见到了会帮助吗?”唐清钰问出这句话时,已经等着对方用一大段话来分析。
没想到对方回答。
“会。”
就再也没有下文。
“不管任何原因?”
“任何原因。”
“任何背景?”
“任何背景。”
“要面对任何势力?”
“任何势力。”
唐清钰突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看着自己写批注的手微微颤抖,立刻将笔随意丢在案几上。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下雨,防止淋湿屋里的卷宗,刘睿宸起身将窗户关住。
“咦”刘睿宸站在窗户旁看着外面。
“怎么了?”唐清钰问道。
“下雪了。”
唐清钰一听下雪,眼前一亮,立马站起身来,去外面看雪。
月华转影,照着一颗颗雪粒飘下来,金漆青瓦已没有以往的严肃,披上一层薄薄的雪被。
唐清钰看着出神,好像被魅惑了一样,迈着脚步走入了雪的世界。
上辈子,自己家在南方,上大学也在南方,基本没见过如此大的雪。
而这辈子,前几年……不说也罢。
正儿八经算,这是唐清钰第一次认真看这样大的雪。
刘睿宸见唐清钰突然出房门,还以为什么事了,也跟了出来。
见唐清钰像吸收日月精华一样站在雪里。
不理解,但尊重。
伸出手接住一片雪,入手的凉意微微刺骨,和往年的雪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所求什么?”刘睿宸站在屋檐下,迎着月光。
唐清钰大笑道:“高官厚禄,我要爬上去,千古留名。”语气中带着自傲。
指着这荣城周围最高的山说:“我要站在山顶。”
这就话放在这时代任何一位男子身上都很少见。
何况是一位女子。
毫不演示自己的野心。
寒风突然刮过,吹起了唐清钰和刘睿宸的发梢,吹落在屋檐上的雪,刘睿宸后退一步,雪刚好落在他站在的地方。
唐清钰不知什么时候在远处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遗憾。
没砸到,哎。
刘睿宸也不计较。
问唐清钰:“这个案子你想要怎么做?”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个案子不会牵扯到你们的。真搞不明白蔡丞相明明做了好事,为什么想要当无事人?”
唐清钰用脚这踢踢雪,那踢踢着雪。
刘睿宸从屋里拿出两个刚弄好的暖炉,不紧不慢地来到唐清钰地身边,把其中一个暖炉给她。
“只是问问。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做这起案子里地好人吗?”刘睿宸回答了她的问题。
唐清钰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原来如此,靶子不好当。”
这件事的坏人远远比好人多,好人一旦出来就是一个鲜明靶子,等着别人来打。
“要我说,哥哥你像不像那个靶子。”唐清钰慢悠悠地说出了这句话。
该轮到刘睿宸愣住了,“噤声。”
他倒是脾气好,没生气。
“妹妹,你的麻烦来了。”刘睿宸拉着唐清钰大步回屋。
唐清钰立马配合,接过刘睿宸手中地暖炉,自己找了一个隐蔽地地方掩护自己。
万籁俱寂,外面没有一丝活人地气息。
冷风乍起,屋里烛火被吹灭。
刘睿宸拿着剑,警惕看着门口。
全身地肌肉绷紧。
唐清钰不是第一经历这件事了,她现在需要安安静静不去影响刘睿宸,等着结果。
纸窗微微晃动,就在此时,剑光破窗而入。
四周黑影闯入,唐清钰听着他们地打斗声,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
只听见桌案地碰撞,刀剑相撞,刀剑入体的声音。
唐清钰静静等着,过了一会儿。
一个好消息,声音渐渐小了。
一个坏消息,小声音渐渐像唐清钰靠近。
唐清钰一抬头,对上一位刺客的眼睛。
身体比脑子反应快,袖中的匕首滑到她的手中,在刺客刀剑还没落下来之前哎,先下手为强。
刺客到地。
唐清钰长舒了一口气,刚刚那个应该是最后一个刺客。
身上还有刘睿宸留下的伤口,再加上他也没料到唐清钰在这里偷袭,这才使唐清钰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