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时候热闹,下山的时候两个人都变得有点沉默寡言,吃过了晚饭,傅珉牵着他出去遛弯,江展暮不想去,嫌脚疼,哪知道这次傅珉很是执着,平常想出去的时候不能,这时候不想出去还不行了。
过了县城南门,转个弯,江展暮看到间旧宅子,宅子虽说又偏又旧,但里里外外都打扫地很干净,被人修缮过一遍了。
“十三,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江展暮揣着明白装糊涂。
“带你来充苦工,让你来帮着搬砖砌墙修屋顶。”傅珉啧了一声,没好气道:“我说你也真是,明知道我带你来做什么,还问,就乐得装这一下疯?”
江展暮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圈。
“哎哟哟——!好锦颂,好玉郞,快撒手!”
“谁叫你嘴贱!非得惹我生气你才开心!”江展暮一脚踹在他腿窝上。
傅珉往前跌了几步,扶着膝盖回过头,眉眼间似沾染着少年时风华正茂的英气,日落的余晖将他俩的影子斜着拉长了,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点着了蜡烛越发耀眼。傅珉拍了拍身上的灰,懒洋洋地靠着墙,朝着他勾了勾手。
江展暮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丢了魂似的朝他走去。
“我这是为了惹你生气吗?”傅珉捧着他的脸揉了揉,掐着他的下巴道:“自打下山你就板着个脸,心思那么重,我不犯个贱能行吗?生气还能拧我撒气,总比你闷着不说话来得好。”
江展暮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又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疼疼疼!”傅珉搂着他的腰,往前伸手,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来,“新屋落成,请江大人验收。”
两侧小厮提溜着鞭炮点燃,随即噼里啪啦扬声贺喜,江展暮提着下摆,傅珉扶着他缓步踏进院子,入目是一片敞亮,前三屋后三屋,另有两侧厢房,看似简陋却很温馨。
“这是卧室,被子褥子一应用具都是新的,军营条件简陋,你住着不习惯,我手下那些兄弟也没眼力见,冷不丁地冲撞你,你受了委屈也不给我说,索性就购置一处宅子,让你住得舒服一点。”傅珉在他身侧咬耳朵,掐着他的低低道:“今晚上我们可以睡新床。”
江展暮推开他,把玩桌上的茶盏,“破费这些做什么?”
“给自家夫人花钱,算什么破费?”
“可不就是破费?我一个俘虏,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犯得着让少将军这么费心?”
江展暮倚着桌子,身子斜斜歪着,看得人喉咙发紧。
傅珉朝他走过去,江展暮推开他,又往外面去了。
“我去看看书房。”
傅珉只好暂且忍下,陪他去了书房。
“桌子椅子都是叫人新打的,我定了几箱书,经史子集有,戏文小说也有,这下有你看的,不让你无聊。”
“少将军真是贴心。”
“那是。”
江展暮走到书桌前,指尖轻轻在桌面上划拉过,心里生起一分惆怅,“不知道能住多久。”
“能住多久住多久,我希望是一辈子。”傅珉道。
江展暮又想叹气,但怕他说,只好把那口气给咽回去,不提那些让人烦忧的事情,只把眼下的事情顾了再说。
倚着书桌,腰肢略软,形成一道如弯月般暧昧的弧度,傅珉忍不住把他压在桌边,气息渐渐不稳了。
“十三郎待我这般好,无功不受禄,我心里有点发慌。”江展暮的指尖从他的喉结向下滑去,直到滑到腰带,指尖弯曲微微朝着自己的方向勾了下。
傅珉抖了一下。
江展暮抬头咬住他的耳垂,“没什么东西能还,只好是拿身体偿还少将军的好意了。”
傅珉狠狠咬下去,两手胡乱撕扯,扒开下摆,扯过椅子将他摁上去,肩压住他的腿,附身又吻了许久,随即从腰间拿出一串挂了两枚铃铛的红绳出来。
祥云观开过光的,无非就是保平安健康一类的,江展暮两手撑着扶手,低低喘着,腿根被压得生疼,眼见傅珉将红绳系在他的脚踝处,狠狠在他脚踝咬伤一口。
“嘶——果真属狗的——啊——”
江展暮搂着他的脖颈,不想太大声,可实在是忍不住,脑子里一片晕乎乎的,神魂颠倒,也顾不上外面到底有没有人,只伴着铃铛声一通乱叫。
而此时,傅珉调了约莫有三十个亲兵将这处私宅围得水泄不通。
正要到最高点,外面传来下属通报的声音。
“回少将军,宅子里外人手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