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锦颂那些小心思我奉劝还是收一收,我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好生听话些,否则小心屁股!”
“十三!”江展暮叫住他。
傅珉回过头。
“郭天君在吞云谷上吃过一次亏,必定会严加防范,但他不知道三十里外有处小路,你可带小股兵马,从小路绕道到他前方,杀他个出其不意,再令齐祖良带兵截杀,前后夹击,必使他溃不成军。”
江展暮当初说的是退敌,可他忽略了自己只是一个知州的事实,自己没有资格带兵,手中没有兵权,雁州卫的武器装备和整体素质远远落后于叛军。
可傅珉不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傅珉,也许是为了弥补当时的遗憾,也许是为了城中百姓在围城时期的苦难,更或许,他是为了拉拢傅珉。
总之怎么样都好。
当夜,傅珉亲自领兵夜袭,将那股派来骚扰的叛军势力全歼于吞云谷外,此后半月,他再度率军多次与叛军正面对抗,火烧叛军后方粮仓,击杀多名将领,导致郭天君进攻中原的计划泡汤,此后郭天君的主力退守漠南。
傅珉返回萍仓,营中大兴庆功宴,江展暮拿着自己缝好的衣裳给傅珉穿上。衣服上的补丁打得简单又丑陋,针脚绣的歪歪扭扭,傅珉几杯酒下肚,立马就拉着自己的副将炫耀。
指着补丁说:“我家玉郞给缝的,厉害不厉害?”
齐祖良恭维道:“厉害厉害,不过我家娘子的手艺那就更好了,你看看我这个,这儿还给我绣了个梅花!”
“你娘子不就是会绣花吗!我家玉郞也会!那年我俩拜堂,他还给我绣了个鸳鸯香囊!玉郞,你说是不是!”
江展暮坐在一旁温酒,朝着他翻了白眼,哪知道下一秒他就被傅珉给搂过去,吧唧一声亲在嘴上。
四周掀起一股起哄声,江展暮直接从脸红到脚,傅珉喝醉了,只搂着他给人炫耀,“你说你娘子,你娘子现在在哪呢!我这个亲得着睡得着,你能吗你!”
“我输了我输了!”齐祖良大笑着举杯,“江大人,这杯我敬你,和咱们少将军在一起,真真是辛苦您了!”
“齐副将也辛苦,日后我家十三郎,烦您多加照顾才好。”
齐祖良是傅家的家生子,自小跟在傅珉身边,当年傅家出事,他正巧在外办差,这才免于一死,之后又随傅珉一起去了西北飞彪王曹鞍的封地,小时候翻墙爬树,长大了征战沙场,二人也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了。
酒过三巡,江展暮才壮起胆子问齐祖良,“玄阵军是当年傅侯爷留在西北的亲军,如今侯爷不在了,你们怎么还叫他少将军?”
齐祖良醉醺醺地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当年去了西北之后,飞彪王将玄阵军还给了傅家,主帅自然就该是他,可他心里苦,只肯让大家叫他少将军,主帅的位置名义上还是老侯爷的。”
听完,江展暮的心顿时收缩起来。
他以为时间可以磨灭仇恨,哪怕只是一点点,然而傅珉不肯忘,也不愿意忘记,居然用这种方式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
报仇的念头,从始至今,没在傅珉心中哪怕消磨一丁点。那股仇恨的火只会在心里越烧越旺,最终会烧毁整个大盛王朝,又或许会烧毁傅珉自己。
“少将军又添军功,想来飞彪王不日就会派人来恭贺将军,送来赏赐。”江展暮窝在傅珉怀里,掰开他的嘴灌下去。
傅珉拉着他的手,眼眶微红,带着点哽咽道:“再好的赏赐也敌不过你在身边,玉郞,我对你的心意,天地日月可鉴,若我变心,定叫我……”
不等他说完,江展暮猛地捂住他的嘴,“别说这些。”
指尖轻轻摩挲着傅珉的唇,目光缠绵地在那张脸上游离。
“卿卿,别说这些,我怕。”
他怕一语成谶,当真应验。
一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傅珉早不清醒了,他这个年纪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精力像是永远也花不完,傅珉被逼着喂了几口酒,把怀里的人搂着越发紧。
从这个角度,他能见到江展暮微微露出的锁骨,大冬天地,被冷得有些泛红。
等江展暮再笑着灌他下一杯时,顿时一股火在小腹烧起来,将酒一口含在嘴里,俯身下去吻住朱唇,唇齿缠绵将酒全给推进江展暮喉咙里。
“咳、咳——堂堂玄阵军少将军,尽耍些下作手段!丢不丢脸!”江展暮埋在他怀里一通咳嗽。
傅珉抱住他站起来,酒气上头,险些摔了,引得江展暮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他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冲着大家伙喊道:“今晚酒肉管够!大家吃好喝好!本将军开荤去也!”
江展暮羞得把脸紧紧埋起来。
回了营,傅珉火急火燎地就开始撕衣裳,一秒也等不及。听着丝绸开裂的声音,江展暮心疼地不行,放平常他是不心疼的,江家本就富裕,几件丝绸衣服算得了什么。
可傅珉如今不是那么富裕了,攒了好些年的银子,自己平常吃喝都不舍得用,衣服到处都是补丁,却拿银子托人给他买了上好的绸缎找了上好的裁缝给做了几身好衣裳。
怕傅珉再撕,江展暮赶紧自己脱。
“玉郞今天好生主动。”傅珉酒意上头,越发兴奋道:“还敢说你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