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残肢早已与身体分离,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菩提竟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歇斯底里地叫嚷着要取我的性命,口口声声说要为她满门老小报仇雪恨。
我脚下步伐如风,眨眼间便移动到了他们二人身前,将蔚然牢牢护在了自己身后。紧接着,我毫不留情地伸出左手,紧紧握住了那处狰狞可怖的残缺伤口。
菩提仍不死心,妄图施展御物之术来攻击我。只可惜她如今身有残疾,又如何能够驱使得了那威力巨大的法宝呢?更何况,直到今天我才惊觉,原来溯源这家伙竟然也懂得一些武功招式。就在这时,他猛地一把夺过蔚然手中的轻剑,脚步踉跄、连滚带爬地朝着我冲了过来。
看他那狼狈不堪的模样,想必是由于此处环境阴暗潮湿,导致地面上布满了光滑的石子,这才使得他行走起来如此艰难吧。
我轻轻地带着菩提稍稍侧过身子,目光锐利如鹰隼般溯源而去。就在这时,一股强大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冲击力猛然袭来,猝不及防之下,我竟身不由己地跌入了冰冷刺骨的水池之中。
"这水牢的机关想必就是被你所破解的吧!" 溯源在水池中拼命扑腾了几下后,终于挣扎着站起了身子。然而此时的蔚然,却并未选择反抗。或许是因为他深知此刻我的实力远胜于他,又或许是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只见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地跪在我的脚边。他那光洁的额头紧紧地倚靠在湿滑的石子上,自始至终都未曾抬起眼眸。
"阿鸢,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她曾经救过你的性命啊!就权当是做一件善事,给自己积累一些功德吧。" 蔚然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听起来并不像是在苦苦哀求,反倒更像是在平静地诉说一个事实,仿佛他早已料到这样的结局。
我冷哼一声,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究竟是何来头?难道她会是程老鬼的女儿不成?亦或是拂意公子的亲妹妹?"想到此处,我右手猛地一用力,将菩提那张娇小的脸蛋拉至近前。仔细端详之下,我发现眼前的这个菩提与往日所见之人截然不同。虽然她同样拥有一张狂傲不羁的脸庞,但其身上却并没有足以支撑这份狂妄的资本。即便此时此刻她连说话都显得无比虚弱无力,可那双眼睛却始终微微上挑着,顽强地维系着她内心深处那最后的一丝尊严。
“你竟然天真地认为唯有你品尝过观潮阁的孟婆汤,那个夜晚也仅有你聆听了招魂曲?真是可笑至极!”她嘴角虽已溢满鲜血,但仍拼尽全力对我发出嘲讽,然而由于伤势过重,无法吐出一口血水,最终只能狠狠地向我啐出满脸唾沫星子。就在我略微擦拭掉脸颊上水渍的须臾之间,沈宜家已然被溯源紧紧地护在了身后。
“如今所有事情皆已解释明白,庆城山的余孽理应尽早铲除干净才好。”面对溯源那副怒目圆睁、仿佛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般的狰狞面容,我选择视而不见,完全不予理睬。
“夏鸢啊夏鸢,难道你就不能稍稍积攒一些德行吗?求求你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吧,只要能饶她不死,我甘愿留在这儿任由你处置。”说话之人正是蔚然,只见他一脸恳切地哀求着。
“你?你算哪根葱?此时此刻的你,早已变得分文不值!倘若还不知死活地继续阻挡在前头,休怪我心狠手辣,直接将你们二人一同打包带走!”说罢,我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身微微颤抖起来。只因眼前这三人紧挨在一起,稍有不慎,我只需轻轻一抖手腕,便能在刹那间取走他们三条性命。
“还有你,为何也要横插一杠,拦在他身前呢?难不成真把我当成什么大慈大悲的善人了?实话告诉你,站在你身后的那两个人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对于妄图杀害我的人,我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此刻,我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对着蔚然下达了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