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惹他厌烦只能装作乖巧地回答,“当然,说不定我真是一个绝世杀手呢?”,放下碗筷的双手出其不意地袭击了他的脖颈,只是还没碰到那娇嫩的皮肤,就被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沙子。
我发誓再也不惹他了,扑克脸一身的武艺,我怎能从中讨得一点好处呢?
左肩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当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你敢说你刚才不是想要偷袭我?”
我的小心思几乎是被一语点破,只是自讨苦吃一般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的身世或许与你左肩的纹身有关。”扑克脸指了指自己左肩的位置。
“左肩?”这两字不禁让我脸上染上绯红,不由自主搂紧了自己的身子。刚起来的时候,便隐约看到了左肩的纹身,却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四不像。
“我查过书籍了,这是一种名叫鸢的鹰。或许这就是有关你身份的重要线索。”炽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肩头,我却不敢直视他。
“你不知道吗?如果一个男子看了女子的身子就要娶她为妻。”这句话我是脱口而出,似乎是有人曾对我说过一句。
扑克脸这才拉开了我们的距离。“我是好心给你包扎伤口,我只包扎了伤口。”之后的时间他也就在一旁远远地看着。我只当是寻了个贴身保镖。可是被人贴身监护,我这心里却没有一点踏实的感觉。
他口中所说的那只鸢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只听见“砰”的一声,小院的木门,凭空裂开,原本依附在上面的藤蔓瞬间没了归宿。陆陆续续来了三人,救命恩人急匆匆的,在前头。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人明显是带着怒气的,从他手里的握的那把木剑就知道。
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迅速上前挡在救命恩人的身前。“不好好练剑,倒是有闲情在这荒山之中种花种草。”男人手中的木剑直指着前院的花草。
“那都是药草,价值千金呢!”
“真的是罪孽。”男人只是大手一挥,木剑随之挥舞,散发出的剑气直逼众人,最可怜的还是那一方花草皆被斩断根茎。
救命恩人似乎早已经习惯,看着花草有些惋惜,她似乎不敢直视那个早就怒火中烧的男人。
“赶紧把人家姑娘还回去。”那剑客丢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了,留下的众人和那破碎的花草一样在风中凌乱。
一个妇人疾步冲到我的跟前,一颗媒婆痣在我的眼前被无限放大,我被她吓得瘫软在地,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拉着离开。”谁成想到这花轿被半路截了去,你这个新娘子还好意思在这里躲着,婆家可是着急坏了,还不快和我回去。“这人的力气很大,步子也大,我只能两步并作一步走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小院离我越来越远,救命恩人和扑克脸也只是目送我的离开。我有些不敢往前走了,眼前的媒婆似乎比那个扑克脸还要可怕。我强撑着不熟练的仪态进了轿子,想着起码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丑态百出。
这不是花轿,只是坐人的轿子。一路上摇摇晃晃的,我的两只手勉强按住头顶盖上的那块红布不让它到处乱晃悠,脑袋也晕晕的。不知道走了几里路,出轿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门口的红灯笼高高挂起,微微透进来的光亮摇曳着。
明明是娶亲,却安静极了,风吹一阵,红盖头再也遮挡不住眼前的景色,这是一个深宅子,黑漆漆的,不像是要拜堂成亲的地方。走了几步路似乎到了大堂,因为有很多人的目光似乎透过这盖头聚到了我的身上,令人浑身不自在。
”一拜地。”我被人摁着拜了一头。
“二拜天。”又是一个踉跄。
“夫妻对拜。”这是一个更大踉跄。
”礼成。”这两个字被拉的很长,我听的有些刺耳。旁边的人推搡着我前进,一个转身,却被人猛的拉了回来,手腕被他狠狠地牵制住,高高举起,“各位,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举办的冥婚。新郎是个躺在棺材里的尸体。”
冥婚!那人一举扯下我的红盖头,我这才看清了情形,我一人身着喜服,而他们却是丧服,幻想中的新郎静静地躺在棺材之中。
远处传来的钟声,不急不慢地敲了三声,众人蜂拥而至,全部凑到我俩的跟前。
“你们这是迷信,这是强抢民女。”男人的手脚被绑的很严实,嘴里的脏布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而我根本还来不及逃走就被人捆住了手脚,捂严了口舌,押着一步一步,他们审视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直到抬头看到了那个人,才变得云淡风轻起来。
他双手叉腰,那剑被他抱在怀里,隐身在院内的树上,明明是在看我,却又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一个又粗又凉的铁柱和我紧贴在一起,我倔强地抬头看他。
这个人到底想要试探我到几时?
惨白的尸体被人从棺材里抬了出来,就那样平放在我身旁。我不敢去看那张死人脸,即使我似乎和这个人拜了堂,成了亲。
寒风阵阵,我却开始心急如焚,又回过头来嘲笑自己愚蠢,竟然指望扑克脸来救我。我凭什么去相信一个陌生人呢?明明和他之间也只是匆匆交谈过几句。
这是牢牢的铁链,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又是一阵钟声,打更人的声音终于传到了耳边,已经是酉时,原来他们只是在静待一个良辰。
挣扎的四肢被无情地掌锢,渗出的血顺着铁柱的纹路一点点流进那棺材之中,这是要我放血身亡啊!我只能用紧贴的额头无助地敲打着身后的铁柱,是祈祷也是自我解脱。
我不想死,谁会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