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瓶子被子弹击中,四分五裂,韩钦的脊背一凉。
如果不是胡关阳喊住他们,被打爆的恐怕就是他们的脑袋了。
胡关阳指了指旁边的街道:“从这边绕。”
何过点了点头,韩钦紧跟其后,迅速翻过栏杆。
“何过,等下见到半点危险,直接朝他脑袋开枪,听到没?”胡关阳再次发出命令,语气凝重无比。
何过应了一声,目光坚定。
他们悄悄摸到孙奇和柯飞的身后,双方屏住呼吸。何过与韩钦对视一眼,猛地朝前扑去,准备将孙奇和柯飞手中的枪踢飞,企图活捉他们。
然而,动作还是引起了孙奇的警觉,他一转身,看到警察正在逼近,毫不犹豫地朝扑向柯飞的韩钦开了一枪。
“韩队,小心!”
何过迅速飞踢,枪口稍偏,韩钦的手臂被擦伤,闷哼一声。胡关阳紧随其后,加入混战,争抢着柯飞手中的最后一枚手榴弹,试图防止敌人同归于尽。
在与孙奇的激烈缠斗中,何过的枪也被踢飞了。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就一起死吧!”柯飞怒吼一声,拉开手榴弹的保险环,将其塞进韩钦怀中。
“倒!”韩钦瞬间反应过来,抛出手榴弹,自己则猛扑倒地。然而,爆炸点距离他实在太近,爆炸的碎片和冲击波将他震晕。
胡关阳发现何过的枪已不在手中,迅速从掩体处飞扑而出,狠狠地挥拳击向柯飞的脸,然后抢过他手中的枪,扣动扳机。
与此同时,何过依旧与孙奇缠斗不休。
爆炸声震耳欲聋,紧接着是一声枪响。
两人顿时转头,目光锁定。
“飞哥!”
“韩队!”
孙奇只看到柯飞脑袋上的血洞,鲜血如泉涌,随后跪倒在地。
当胡关阳将枪口对准孙奇时,却发现他已经毫不犹豫地从何过身后逃走。
胡关阳放下枪,与何过一同去检查韩钦的伤势。
“韩队!”
下午,莫哀翘掉了课,赶到医院。
看到何过满脸愁容坐在椅子上,他急忙冲上前,捧住他的脸,额头贴了上去。
“何过,别着急,韩警官会没事的。”莫哀轻声安慰。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在车上直接开枪,韩队就不会受伤。”何过眉头紧锁,内心充满了自责。
因为说到底,柯飞最后还是死了,他没能活捉到人。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出来了,莫哀立刻迎了上去,何过也随之站起。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问。
“我是他妻子,唐涵。”女人赶紧答道。
“大腿被弹片贯穿,幸好穿了防刺衣,身上的碎片并未伤及器官,只是些皮外伤,无生命危险。”医生的话让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当韩钦被推出来时,他已经清醒了。
何过正准备询问他的情况,却被莫哀拉住。唐涵则立刻走到韩钦身边。
“啊?”何过有些愣。
莫哀默默摇头,眼神示意他。
人家夫妻的恩爱时间,干你什么事?
何过懂了,没再上前,而是被莫哀扯进阳台。何过深深叹了口气,倚在墙边,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了一根。
“以前怎么从没见你当我面抽?”莫哀问道。
“我……以前总是躲着你偷偷抽,怕对你身体不好。”何过有些尴尬,低头看着手中的烟。
“那今天怎么在我面前抽了?”
何过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太担心了,有些懊悔。”
他没抽两口,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烟灭掉。
在他准备将燃着的烟头摁在墙上灭掉时,莫哀突然走上前,握住了何过夹烟的手腕,咬住了刚抽过的烟蒂。
“我的了。”莫哀轻声说道。
第一次抽烟的莫哀,才吸了一口就呛得肺管子猛咳。
“小孩学什么抽烟。”何过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语气温柔,“这样不好。”
莫哀却不理会那句叮嘱,问道:“何过啊,我今天是不是差点……也见不到你了?”
何过的手顿了顿,愣了一瞬。然后他重新回过神,继续轻拍着莫哀的背,语气坚定,“不会的,我在这儿。”
莫哀又吸了一口烟,随后将烟蒂丢掉并踩熄。然后,他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何过。
他不喜欢烟味,但他喜欢何过身上的烟味。
那味道让他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仿佛能够真切感受到何过的存在,感知到他一切的烦恼、忧愁与思绪。
“你多陪陪我,陪我的时候不准再抽烟了。”莫哀语气低沉,“这东西,总归对你不好。”
再喜欢烟味,他也只希望何过健健康康的。
“好了,一直陪你,再不抽了。”何过轻声哄着莫哀,接着说道,“我们去看看韩队吧。”
“好。”莫哀答应着,松开了何过。
他们走进病房,便听见韩钦正绘声绘色地向几位警察描述当时的情况。
“当时啊,何过一脚踢飞了孙奇的手枪,如果不是那一脚,我恐怕早就中了枪。然后胡支冲上前,跟柯飞打了起来,那可真是拳拳到肉,招招不留情。我就一手捏着雷,一手捏着枪管。”
“然后呢?”同事们好奇地问。
“嘿,可特么牛了。就在我们三个人即将生擒那两人的时候,柯飞急了,用嘴咬开了雷的保险环,‘叮’的一声,保险杆掉了,朝我怀里塞,我当时是真特么的服了。捏着雷就扔。”韩钦一边比划着,一边笑道:“不过,老子的臂力可不是吹的。当时在市区,怕伤到其他市民,我扔的距离刚好,不远不近。”
这时,唐涵提着餐盒走了进来,绕过何过和莫哀,走到韩钦床边,轻声说:“结果,只把自己给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