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被关了,哭哭啼啼,她说了大实话,但太子已经不信了,只当她掂酸吃醋有意陷害我,想独占他,从山中回来后,他就不再见她了,她说的那些野史,就真的成了胡编乱造,没人敢信了。
啧,糊涂的女人!好日子睁只眼闭只眼就快活地过了,又没人抢她的心上人,不都是她一个人的?
李一舟在这事上受了委屈,萧然为了保护他不被我拖去喂狗,把他调远了,还涨了俸禄。
萧然不只把李一舟调远了,把其他侍卫都调远了,生怕我一个不高兴,非要找个侍卫当男宠,那真是杀人诛心,气死他了。
我就一人独宠了,萧然就一人独伤了,我看他哪哪不顺眼,他一点都不敢给我气受。
明眼人都看出我与太子吵架了,皇后又马上传唤我过去做糕点,老皇帝为了拉近我,又开始无节制地吃我做的糕点了。
并且,我为了省去与太子的正面冲突,直接赖皇后宫里不回去了,没把萧然活活急死。
一日老皇帝带老皇后去祭祖了,我百无聊赖继续拿着话本子看,萧然来了。
我惊讶:“这日子你这太子不应在皇陵磕头吗?”
“我被坐冷板凳了,八哥带属下攻下一小国立了大功,他又风光无限了,为了奖励他,父皇让他去磕头了。”萧然苦闷叹了口气。
我也不悦:“这老八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尽能蹦哒,怎能斧底抽薪干掉他?”
萧然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惊了一下:“我不去!”
萧然失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能让我干的事,会是什么好事?我才不上套,美人计不好使!”我怼回去。
萧然黑脸:“你想什么呢?什么美人计?我能让你干这个?你的美人计自己我都没享受到,别人更别想!”
“那让我干什么?”我好奇。
萧然给我耳语了两句,我脸一黑:“还不如美人计呢。”
萧然给我一个爆栗,戏谑道:“调皮!”
我思忖会,答应下来:“好吧,为了我们的大计,忍忍就是了。”
萧然声音柔软下来:“你不生我气了?”
“说正事呢,别打岔。”我被他一双深渊般的眼睛盯得发麻。
萧然过来牵我手,我想甩开,他攥紧委屈巴巴地说:“我洗过很多遍了,拿皂角洗的,很干净的。”
我真是无语,他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一逮着机会就会贴上来,扒都扒不下来。
他见我没再挣扎了,开心地磨蹭着我的手,说:“这事结束了,你跟我回东宫去吧,你生我气说明心中有我,我很开心!”
“你那老爹还没被我毒死呢,我是不是撤得有点早?”
“差不多就行了,要不要毒得那么明显,太医那边我已经买通了,会看情况送他一程的,他熬不过这个冬天的。”萧然巧笑,接着说:“他们那群歪瓜裂枣都熬不过这个冬天。”
我瘆得慌,一个冬天,要埋多少人?父亲,兄弟,千千万万个家庭,在他眼中都是草芥,随便宰割,不怕遭天遣吗?
但他不这样做,他就是扔到乱葬岗的草芥了。
我与他利益共生,我就是好人了?
我们早就入了这棋盘进了局,身不由已了。
皇陵祭祖有三天,第二天我去了,老皇帝有点吃惊,按理,太子没去,我就更不应该去,但我一张嘴:“皇宫太闷,过来玩下。”老皇帝就忍下我把我安排给皇后那边照顾。
老皇后失笑:“你想来坑谁?”
“老八!”我坦坦荡荡。
“不好坑,他刚立了大功,陛下不会动他的。”老皇后无奈。
“如果老八要杀我呢?我被他捅了一刀?”我假设一下。
“那他死定了!”老皇后失笑,又问:“他干嘛要杀你?他又不傻。”
“因为我要杀他,我又不傻。”我阴笑。
“你因为什么原因要杀他?圣上又不傻。”
“老八想让我侍奉他,我宁死不屈!”我贼笑。
“你胡编乱造?”
“你猜圣上会不会信?”
“信!宁可信其有,也不能错放一个人。”老皇后夸赞,然后送了我一把短刀:“捅重点,半身不遂的那种,那孙子长得不好看,晃得我眼睛疼。”
皇后活该是皇后,谁能比她更适合做皇后?我都佩服地五体投地。
我藏好短刀去接近八王爷,八王爷磕了一上午头,头都磕红了,回到行宫,路上遇到了我。
我想起了那晚宴席上他逼我跳舞的嘴脸,有点紧张,吱吱唔唔不知如何开口与他搭讪。
八王爷先开口了:“太子妃不要倒处走动,皇陵太大容易迷路,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