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倾泄进透明杯里。
我扬起和平日没有差别的笑来,“不要喝太多酒啊,织田作。”
*
有什么不对劲。
我想。
织田作的那番说辞,绝对是太宰治教的。
身体检查听上去很正常,但是涉及到坂口先生,这过于巧合的事合在一起,就叫我直觉的觉得不对劲。
肯定有哪里是我漏掉的。
但是到底是哪里呢?
出了家门,一眼就看见了已经在门口等待的褐色刺猬头。
下意识的,我微不可微的顿了顿。
随后才若无其事的走到他的身边,像以往那样和他道早安。
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想。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改变。
我不知道这种改变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可我看到他满脸疲态却还是努力打起精神来微笑着和我道早安的时候,我就将原本的疑虑咽了下去。
没关系的。
如果现在不行的话。
再等等,
再等等吧。
迟早会——
就在我毫无防备的向前走的下一秒,沢田纲吉猛地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拽到了他的身后。
一声巨响。
我怔忪的低下头,只见一个摔成碎片的花盆距离我的脚尖很近,近的如果刚才,如果纲吉没有拉过我的话,那么碎掉的可能就是我的头顶了。
和死亡擦肩而过,后知后觉的,我心里生出几分后怕来。
握着手臂的手渐渐收紧,当我恍惚着回头去看他时,对上的是同样后怕的沢田纲吉的眼睛。
“......没事了,”
他的手颤抖着将我越发握紧了。
“已经,没事了。”
沢田纲吉用力压下自己克制不住的颤抖,努力想要露出一个让春山遥安心的笑容来,却看见春山遥脸上的诧异。
沢田纲吉迟疑着眨了眨眼,这才从春山遥的眼睛里,看见一个明明是在笑着的,却又仿佛在无声哭泣的自己。
只有沢田纲吉自己知道,此时如此复杂的表情是因为什么。
——终于,在死前拉住了你的手。
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