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究竟知许是不是真的喜欢罗华，被关在动管局里的刘国栋是没想清楚。就连时间到了之后被放出来，他也没想明白。

“我真的喜欢罗华吗？”

知许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是讹兽，经常骗人。时间久了，有的时候她也分不清什么是谎言，什么是实话。

“大姐姐，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吗？”

“我知道哦，我特别喜欢他。他去西洋留学了，他答应过我，等他学成归来，他就来娶我。”

……

“知许……怎么办啊，他好像要娶别人了。”

思绪从那个女孩身上抽回来，不仅仅在她身上，也是这么多年，她看过太多的薄情寡义，这个世间，有情人远少于无情人。

她亦是薄情人。

对于罗华，她在他最黑暗无助的时候出现。她太久没见过真心，所以在他一无所有只有满腔赤诚的时候，她选择让他走在自己身边。

一走就是三年。

时间有点久了。

“宝贝。”

坐在沙发上的知许看起来像是在发呆，罗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蒸腾的水汽，闯进她的空间。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罗华确实在她身边待太久了。

“在想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罗华表情一顿，那个狼狈又满身仇恨的自己，无助又可怜。

“在想，我很高兴看到今天的你。”

至少，有了灵魂，有了人样。

知许歪了歪头，凝视着身侧因为她说话而愣住的罗华。

“鲜活多了。”

知许笑着说。

好吧，她承认，罗华是她还记得的所有男朋友里，对她最毫无保留，最让她省心的，也最合她胃口的那一个。不仅仅是生活，就连床上他俩也很合拍。

大概只有休息的时候，他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的。但即使是睡着的模样，仍然不安的表情看的知许有些微微皱眉。

搂着自己的手倒是挺紧。

知许盯着他的脸，表情是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柔和。

她允许他在自己身边多待一阵子吧。

暂时。

“诶，吴探长，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刘国栋走的慢悠悠地，就在踏出动管局的前一秒，转身在原地站定。对面一脸不耐烦的女人，是动管局三局的探长吴爱爱，还有一个一直有着不间断的微表情的男人，是动管局新来的探员郝运——一个人类。

目前是一个人类，但如果知许在现场看到的话，大概能在他身上认出老朋友的气息。

“有话快讲。”

吴爱爱是多么希望赶紧把刘国栋送走，并且他再也不要回来。

“你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吗？”

吴爱爱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