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思季是一个有脾性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以一种莫名其妙的语气和他突然说些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包括扶祁。
思季可不多想些什么,就算是他喜欢的人,在他心中地位也是比他低一截的,没人比得上自己。
只是他现在不和扶祁计较,不满地扁了扁嘴,转身就走。
扶祁看着思季的背影,弯了弯唇,这才像前几天的思季嘛,他在心中暗想。
他站在原地,一直远远地看着思季上了扶衍送来的马车,偏了偏头,两个躲在暗处的侍卫走到扶祁身边,互相看了看对方,便不近不远地跟上了思季的马车。
……
马车上,思季靠在窗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外面不断变化的风景,思考着什么时候可以找个契机施展秘术,他依然是不愿意坐长途的。
他突然想到,上次和扶祁回鬼谷的时候,他也想着怎么在不让扶祁发现的情况下施展秘术,最后好像是把他迷晕了。
现在,一样的路,余风不知何时又坐在外面了,就差个扶祁了。
少了这么个人,思季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扶祁下一次去鬼谷,会是去做什么呢?他还会去鬼谷吗。
放下帘子,思季不再去想别的,他现在不知道暗处那人究竟是谁,只能更加谨慎地走一步看一步,不过,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中秋祭祀的事儿,看来,又要忙那么几天了。
不知过了多久,思季昏昏欲睡的时候,传来了余风的声音,“谷主,我们出城了,原先的马夫已经被我迷晕,安置在城内的一个铺子内,现在您要施秘术吗?”
“嗯。”思季眼皮都没抬一下,两根手指随意地动了动,一丝白气自之间流出,透过帘子来到马车外面,在不远处的前方形成浓厚的雾气,马车缓缓驶入,不见了踪影。
……
“谷主,到了。”思季小眯的时间,已经到了鬼谷山下,余风掀开帘子,将思季叫醒。
思季动了动脖子,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实在难受,他走下马车,迎面走来一个人,是一个高挑的女子,和余风一样的装扮,不过看上去更有气质一些。
“属下余雪,特来迎接谷主。”
余雪是思季的左护法,而余风则是右护法,她们二人都是自小跟着思季的,自思季当上鬼谷主后,她们两个就一直跟在左右。和余风不同的是,余雪是一直在鬼谷做事的,只是平日里不常出面。
她是不苟言笑的性子,所以即使思季与她相处的时间更多一些,依旧和远在南启的余风关系融洽些。当然,余风余雪两人的关系也并不密切,甚至可以说是很差的,就算是平日里在鬼谷碰面,也不会主动打个招呼什么的。
按道理来讲,她们两个共同辅佐思季,其中有许多事务需要商议,总会有些共同话题的,可偏偏不然,余风余雪的关系甚至没有余风和谢江楠的好。
“余雪,你来了啊,有几日没见了。”思季进入“拾时镜”之前,就和余雪有一月有余的时间没有相见,现在突然见到了,思季还挺高兴的,毕竟他好不容易把他的两个护法集齐了。
“这几日谷主不在,事务繁多,属下实在抽不开身给谷主寄信汇报,是属下失职。”余雪看了一眼思季身边的余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右护法如今竟也一同回来了,离开细数也有几年了吧,如今是南启的事务处理好了吗?”
“不需要向你汇报。”余风淡淡道。
“好了好了,别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以后还要共事,还是要好好相处。”思季无奈,几乎每一次余风余雪之间的气氛都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思季并不能理解她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如此恶劣,莫不是曾有什么误会?
小时候也不这样啊。
“谷主,先上山吧,谢公子有事要与您说。”余雪收回落在余风身上的目光,扭头对思季说。
“行,想必这几天他也挺累的。”
进了谢江楠的寝殿思季才惊觉,是他想得保守了,这哪里是“挺”啊?
只见谢江楠坐在一堆又一堆的竹简折子中,几乎没了抽身的过道,一些阅过的折子零零散散地放在一边,上面的字迹也由工整到后来的龙飞凤舞。可见谢江楠是有多崩溃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谢江楠从卷轴中探出头来,看到思季,像是看到了救世主,眼睛不由得亮了亮,眼底的乌青好似也淡了不少。
他起身想出来,但身体转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落脚,只好又老老实实地坐下,“思季,你可算回来了,再晚一点,你就见不到我了。”谢江楠苦哈哈地叹息道。
“实在抱歉,没想到这几日事情那么多。”思季忽然记起,在“拾时镜”外,这个时候大概是天由和南启刚发生矛盾。
可捡起几个折子,上面的内容却都只是鬼谷在其他地方的生意上的事,“没有关于天由的吗?”思季不禁疑惑,难道连这个也是改变了?
那个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连天由和南启之间的事都能摆平?只为给自己下套?思想皱眉。
“天由能有什么事,不过修离那边的钱庄好像出了点意外,我到时候又得出去一趟。”谢江楠摇着头,眼里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