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季不知道现在该往哪走，其实他能去的地方挺多的，只是找不到去的意义，他忽然觉得奇怪，以前扶祁没来的时候，他明明每天都挺忙的啊，怎么现在都找不到该做的事情了呢？这种感觉还挺轻松的，说实话也有点不安。

思季想去找引十九聊聊这次南启和天由的战役。他坐在鬼谷山下的一块石头上，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件事可做。

“一天天的，都什么破事儿啊。”思季轻笑一声，转身来到一出布满爬山虎的石壁前，手轻轻一挥，石壁便往两边收了回去，里面是一条黝黑的道路——直达十圣宫的入口。

他刚走进去，石壁又合了起来，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边，一位带着青铜面具的人看着这一幕，缓缓开口：“呦，看我发现了什么。”

那人身后的一位女子不禁疑惑：“这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帮助呢？”

“你猜一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要是任何的可以逃生的道路被封死，心里该有多绝望呢？”带着青铜面具的人都语气带着势在必得。

这次，他要让鬼谷所有人下地狱给那个清风霁月的少年陪葬。

……

“所以，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理由？”引十九听完思季讲述的来龙去脉，有些哭笑不得，“我们杀伐果断的谷主什么时候那么憋屈了？实在不高兴，你把他赶回去或者关起来不就好了。”

思季没说话，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会，开口：“我有那么可怕吗？”

“有”引十九毫不犹豫。

思季那折磨人的手段还不可怕的话，那鬼谷谁可怕？

引十九记得，有一次思季回鬼谷的时候被天由派来的人跟踪了，人家都还没做什么呢，思季直接把那人眼睛剜了，反手塞进那人嘴里。关键是要是把人直接杀了还好，思季还偏偏留着那人的命，让人把嘴巴缝上，关进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他知道那人是个修士，不吃不喝也能活个一年半载。

这才是极致折磨。

引十九光想想，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可是我不能对沁兰姐姐的孩子怎么样啊。”思季道。

“沁兰姐姐说，他来找过你。”思季突然想起这回事。

引十九挑挑眉：“是啊。”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白瞎他找了那么久，引十九居然早就知道齐沁兰去了哪里，那他这二十年翻遍南启，在引十九眼里不成了赤裸裸的笑话？

想到这，思季有些恼。

“齐沁兰不让。”引十九理所应当。

靠，好一个不让，竟然……有种无法反驳的感觉。

“你究竟是谁这边的。”思季十分不满。

凭什么啊，沁兰姐姐相信这个人模狗样的引十九也不来找他，难道他会为了圣铃伤害齐沁兰吗？他不会，反倒引十九有这个嫌疑。

“我人模狗样？”引十九歪头。

思季：“……”

忘了引十九有个变态的能力了，到底谁能管一管这人啊，引十九还有没有点基本的尊重，凭什么听别人心声，凭什么不告诉他齐沁兰来过？

“按规矩来说，我得听谷主你的，但是我徇私啊。”

“你倒是说的如此坦荡！她什么时候来找你的？”思季挥了挥手，一抹灵束压制住引十九的能力。

引十九淡淡一笑，不甚在意，“扶祁出生没几天的时候，现已有十九年了。”

“那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陪我无头绪地找十九年？”思季想过很早，没想过那么早。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思季“……”

可以，当然可以，你去死都可以。

引十九没法再去听思季的心声，但看思季那表情就知道他很生气，眼神里都透出一股杀气。

“不过我也实在没想到你找了那么多年才找到了南启宫去。”引十九火上浇油。

“鬼谷里南启宫那么远，我哪里知道沁兰姐姐会跑到那里去！再说了……”

“再说了你师父还多次阻挠你去找齐沁兰？”引十九接话。

“嗯。”

“那二十年还是太短了。”

思季：“……”

那你还想要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