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上,夏雪儿看着一桌子的珍馐美味突然就失了胃口。意兴阑珊地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面前碟子里夏雨儿夹给她的菜,口中不断地叹着气,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地想着:“哎!古代的新娘还真是可怜,长得再漂亮有啥用?还不是只能藏在盖头下面给那个喝得烂醉如泥的新郎官一个人看。估计就那昏黄的烛光,恐怕连新娘子长啥样新郎都不一定能看清楚。就这?就嫁人了?这是不是也太草率了点……”夏雪儿在心里正替古人鸣不平呢,耳边突然传来的一道尖锐的声音,顿时让夏雪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杂家恭喜轩王,轩王妃。”一个满头银发,皮肤细白的老公公边说边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杂家是替晴主子给王爷和王妃道喜来了。晴主子她今日在宫中伴驾,不能亲自前来,特差了杂家前来代为道贺的。来呀!”说着老公公朝后面的人摆了摆手。
一个小公公双手举着拖盘走上前来。只见拖盘里放着一对玉如意,还有一对翡翠手镯和两颗硕大的夜明珠。
“轩王爷,这是晴主子的一番心意。尤其是这两颗南海夜明珠可是稀世珍宝,是去年晴主子寿辰时皇上御赐的。希望王爷王妃好好珍藏。”
“多谢晴妃娘娘。刘公公,留下吃杯喜酒吧!”轩王很是客气地说道。
“杂家还要赶回宫里向晴主子赴命,就不多讨拢了。”
轩王也不多做挽留,端起一杯酒说道:“那本王敬于公公一杯酒。”
“杂家多谢轩王殿下。”刘公公端起身旁丫环托盘里的酒杯,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刘公公慢走。”
“轩王留步吧!”说罢刘公公便带着身后的小公公离开了。
“二姐,大姐今日不能来了?”夏雪儿看着夏雨儿小声地问道。
夏雨儿微微点头。
“哎!一入宫门深似海呀!”夏雪儿边摇着头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端起桌上的酒杯。
酒杯刚沾到夏雪儿的唇边,夏雨儿便出声阻止道:“小妹,爹今日特意嘱咐过不让你饮酒。”夏雪儿一听,极不情愿的放下酒杯,心里又添了些不爽,于是起身离席想出去透口气。
“小妹这是要去哪里?”夏雨儿叫住她问道。
“二姐,我要去方便一下,一会儿回来。”夏雪儿说完便自顾自地朝后面的花园里走去。
不得不说,这王府后花园的景致还真是不错,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显然都是经过经心培育和打理过的,极为讲究,可见主人是用了心的。可惜夏雪儿此时失了賞风景的兴致,只寻了一处僻静的亭子,一个人坐了下来。没了前院的喧嚣,她的思绪一下子也飘远了。她盯着不远处的一片花丛,眼前却浮现出前世她参加三个死党婚礼时的情景。依稀可以记得婚礼上就属她花样多,变着法的折腾新郎。不仅收获了鼓鼓地大红包,还收获了新郎咬牙切齿威胁:“我保证等你结婚时一定会好好招待你心上人的。”害她总被死党调侃这是她夏雪儿不嫁人的十大理由之一。想着想着,夏雪儿不由得笑出了声。
“夏小姐,何事如此高兴不防说来听听,让本公子也跟着一道乐呵乐呵。”一个满脸肥肉的油腻男正对着夏雪儿的脸笑着说道。
夏雪儿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记奉上了一记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又不认识你,我高兴不高兴关你什么事,你很闲吗?”
“是在下唐突了。”油腻男煽煽一笑,说着朝夏雪儿郑重地施了一礼。然后又接着说道:“都怪在下忘了自我介绍。本公子姓张,名子玉。是吏部上书张文正之子。”肥男并没有因为夏雪儿的态度而放弃搭讪的机会,反而自豪地介绍起自己。说完还不忘正了正身子,挺了挺胸脯。躺赢在起跑线上的优越感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
“哦——”夏雪儿故意拉长了声音,点了点头。
夏小姐听说过张某?”肥男一脸惊喜地问道。
“不认识。”夏雪儿故意逗他,心想正好心里不爽,拿他开心一下也好,这可是他自找的。
“没关系,现在不就认识了嘛!张某对夏小姐的名号可是如雷贯耳,一直仰慕于心。今日有幸得见,一睹四小姐芳容,岂乃三生有幸呀!”
夏雪儿觉得眼前这主儿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心里觉得有点恶心,便改了主意,不想再跟这厮多做纠缠,于是匆匆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张公子您请自便。”说完抬步就走。
张子玉紧随其后,怎肯轻易放过眼前与美女独处的机会,边追边说道:“夏小姐别急着走啊!既然你我今日在此相遇,说明我们是有缘之人。”
“嗯,是有缘。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咱俩能在这碰见也算是种缘份。”夏雪儿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也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自己从千年后的未来穿越到这里,能遇见过的人应该都是有缘的。”
“夏小姐不仅貌若天仙,连说话也这般地委婉动听,真令在下欣赏。”张子玉一听夏雪儿这话一张脸都快笑成包子了。
“只是可惜。”夏雪儿故作惋惜状。
“可惜什么?”肥男不解。
“可惜有缘无份。”夏雪儿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有缘无份?”张子玉一时愣住,停在原地琢磨着,“怎么会有缘无份呢?男未婚女未嫁,难道她订婚了?没听说呀?回去要好好打听打听,要是没订婚可得让我爹赶快去夏府求亲。这么个小美人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呀!”
夏雪儿趁机开溜,一边溜一边还不忘小声地嘀咕道:“赖□□,真恶心,不咬人,咯应人。”
“张大人若是听到你这样评价他的公子,你猜他会做何反响?”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作何反应?气死呗!谁让他遗传基因不好,又没好好教育,弄这么个智商低情商也低的儿子出来。”夏雪儿想都没想顺口应道。说完才又觉不对,心道:“不对呀,这谁呀?该不会是那个张大人吧?声音怎么听着还挺熟。”想着便回头看去。待看清身来人,又不满地翻了一记白眼,埋怨道:“讨厌,是你呀!怎么鬼鬼崇崇的,还听墙根。”
“本王只是偏巧路过,恰巧听见。本王可没有兴趣偷听别人讲话。”赵文轩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他今日从看见夏雪儿起,便总是不自觉地朝她的方向多看上两眼。刚才席间他发现夏雪儿突然一个人朝后院走去,后面又被张子玉悄悄地跟了上去。他一时有些不放心,便也跟了过去。一向不爱管闲事的他,一对上夏雪儿的事便不自觉地改了往日的心性。此时自然不好说出原委。
“你怎么那么巧?什么情况都偏巧赶上,编故事呀?无巧不成书。”夏雪儿再次给了他一记白眼,不乐意地说着。谁让刚刚被他小小地吓了一跳来着。
“牙尖嘴利!”赵文轩心虚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