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颔首,“安。”
彼时,吾见其指染血,心疑,然知不可问。
吾欲着衣,其止之,“脱衣,吾为汝换药。”
言讫,魔术般取出伤药与绷带,“伤在背,汝安能自为?”
吾无奈,唯解衣。
“此便乖矣。”其声轻柔,极具魅惑。
其动作迅疾,边以温水拭吾身,边言:“汝体内数种心法相悖,吾已为汝疏通,近日且静处,恢复尚需时日。”
“师父,心法为何?”吾问。
“啊?汝习武多年,竟不知?”其停手,“修炼先修心,心坚则武学可进。汝学两套相悖剑法,兼习枪法,功法冲突,经脉安能承受?”
“多谢师父。”吾豁然开朗。
继而,其为吾讲内力,吾忽念及那对双生子,便问:“师父,可知一对以拳套为械之双生子?其曾救吾与小夏。”
“知之,缘何问?”其笑意依旧。
“欲当面致谢,然无机会。”
“异日汝等自会相见。”其仅此一言。
疗毕,其起身,抚吾首,“早寝,明晨早起。”
言罢,出一信予吾,“鬼宇所留,彼亦留一言。”
“何言?”吾急问。
“其言‘汝当好生而活’。”
乌孙苏弥去后,吾亟拆信。
乃鬼宇笔迹,笔锋张扬。
花魁吾卿:
此书乃吾寄汝之第三笺也。
吾深知汝心藏万语,亦悉此半岁间,变故丛生,汝蒙冤屈,备受折辱。
忆昔十余春秋,汝步吾后,吾导汝途,携手同行。
今吾将赴他方,此后漫漫前路,汝当自强,砥砺前行,莫失莫忘。
前路荆棘纵横,然望汝怀壮志,植繁花于棘丛,待芬芳满径。
纵逢艰难困厄,咬碎银牙,隐忍一时,自能拨云见日。
吾前之所言,或有失当,今皆收回。
望汝宽宏,莫生怨怼,莫嗔莫怒。
乌孙苏弥,此人忠义可嘉,信实可靠。
汝但有所图,放手去为,彼必倾尽全力,为汝排忧解难,周全诸事。
数年前,吾与彼相识,详加察之,其人心地纯良,可堪托付,汝可安心倚赖。
谈及归海流红,吾知汝爱之如痴,情深似海,难以自拔。
然……罢了,暂且按下,恐再言又惹汝伤怀。
唯有一言,汝务必铭记于心:
断断不可北上,断断不可北上,千万切切不可北上!
吾知汝性傲,不喜受制于人,然此乃关乎生死安危之大计,望汝万勿违逆,定要依从。
花魁,夜虽深沉,却难掩破晓之光。
待晨曦初照,旭日东升,汝必能傲立万林之顶,俯瞰天下,风华绝代。
吾朝思暮想,魂牵梦萦,唯愿汝福泽深厚,万事顺遂,身康体健。
鬼宇
阅毕,吾闭目,泪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