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从戎瑾处闻,雪大哥故后,军中有乱,郑洋、尔朱音严惩首恶,众遂安。盖因雪大哥之逝,人皆悲恸,闹则两伤。
又知精绝城破,城中老弱妇孺皆自尽,无一生还,其气节令人敬服。
未几,见郑洋分战利品,彼见吾欲走。吾笑呼:“郑洋。”其惊惶,挠头转道:“将军醒矣。”
吾近前,轻拍其首笑骂:“打晕吾时,不思吾醒后如何?”郑洋知吾未怒,揉头揽吾肩道:“君彼时失控,吾不得已。”吾谢之,言:“不然不知己所为。”郑洋笑言:“皆兄弟也!”
吾神色悲戚,转话题曰:“军不留此,将与乌兹、楼兰驻若羌边军合。吾与戎瑾随之上北,吾需回乌兹军主总攻。雪大哥后事,托君矣。若遇凶手,吾必杀之报仇。”
吾思及流红,心忧不已,不知如何面对。其兄为其所爱,吾未护周全,实难辞其咎。乃问郑洋:“军可绕驻军处否?”欲缓些时日,恐流红难承此痛。郑洋知吾意,摇头曰:“须沿河边行,将士需水,否则炊饮难继。信太子,其必能挺过。”吾颔首无言。
……
吾与戎瑾随北上,雪大哥尸以盐防腐入棺。一路无扰,六日抵驻军处。
流红红衣夺目,见吾即奔来。吾下马跪地,无言以对。流红惊问:“小花,何为?”吾不起,不敢视其目,心中酸涩。
“小花,何事?”流红焦急,吾鼻酸落泪,难语。将士皆跪,郑洋言:“太子殿下,大殿下已去。”
流红怒握吾肩:“小花,说!”吾言:“流红,节哀。”“那是吾兄!”其摇吾肩,吾不敢抗。吾闭眼道:“对不起。”
“吾不要道歉!解释!”吾颤声言雪大哥被箭穿心而亡。流红怒曰:“为何你活?”吾心剧痛,再道歉。
流红扑入吾怀:“吾要大哥!”吾抱之,连声道歉。又言:“若杀吾可解君恨,动手,吾不抗。”流红竟应“好”。
吾心裂,抽刀递之。流红却摇首:“你自为之。吾……做不到,吾爱你,可那是吾兄……”吾知其难,举刀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