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吾怔然,乌舛神色微黯,强作笑意,往昔冷峻之君,此刻竟显和蔼,低声道:“半年间,吾变化颇大,爱卿一时未辨,亦属常情。”语气含愧。
吾怒从心起,握拳而问:“王上,何人伤您?吾必杀之!”
“爱卿且缓,过来坐下细谈。”乌舛避而不答,招呼吾与流红近前。
吾强抑怒火,携流红坐于其侧。流红似感吾怒,回握吾手,以目相慰,吾心稍安。
乌舛看向流红,问道:“此乃何人?”
吾答:“归海流红,吾之挚爱。”言罢,握紧流红之手。
“可是楼兰太子归海流红?”乌舛神色温和,不见杀意。
吾忆乌舛杀意毕露时,令人胆寒。今知流红为敌国太子,却如此平静,想必早已知其身份。
流红答:“正是,见过王上。此次来得匆忙,多有失礼。”其于吾前亲昵如孩童,于他人前则沉稳有加。
吾心中暗叹,酸涩不已。
乌舛道:“既是胤魁爱人,便是吾国贵宾,无需多礼。”其语气温和,令吾颇感意外。
“胤魁,你与鬼宇旧居之狼凶猛难驯,你去处置一下。吾已另备一院,你若不愿住那儿,可搬过去。”乌舛眉头微皱,似有烦忧。
吾应道:“臣这就去办。”
“嗯。”乌舛旋即转话题,“你们想必未用膳,正好一起用饭吧。”其声似有恳请之意。
吾看向流红,见其点头,便应道:“臣一路劳顿,多谢王上。”
乌舛笑言:“爱卿向来不羁,却被流红管束得服服帖帖。”
吾微笑应道:“那是自然。”
乌舛又对流红招手:“来,坐吾旁边,莫总黏着胤魁。”
吾心中不愿,然流红已应:“好啊。”遂坐至乌舛身旁。
乌舛打趣吾:“爱卿莫不是惹流红生气了?”
吾神色微变,流红解围道:“王上,小花有些不听话。”
乌舛却道:“在你面前他已算听话,以前他可叛逆了。”说罢,竟揭吾往事。
吾忙制止:“王上,那是臣年少不懂事。”
流红却道:“王上不妨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