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持续了将近一个周,救助站隐隐约约传出些闹鬼的闲言碎语,站长便只好亲自去看看情况,发现是宋微意之后,他心里大概有了些眉目,于是他发消息给韩黎讲了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钟渐清一个人开着车到达了救助站,站长在院门口等他,但钟渐清只是礼貌说:“你好,我找宋微意。”
“你不知道我是谁?”站长很吃惊,他紧紧追问,“我啊?我你都不认识了吗?”
“我头部受到创伤,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您可以重新跟我讲一遍。”钟渐清礼貌笑了笑,温声道。
“严重吗?除了失忆还有其他问题吗?”站长急切地问。
钟渐清笑了笑,“没有,就丢了些记忆,没事。”
“您是……”
“我是近北救助站的站长,我们一年前就认识了。”
“站长好,我现在对什么都很陌生,见谅了。“钟渐清抱歉道。
站长挥了挥手,“说什么呢,你上楼去看看宋微意,他连着好几天夜里都走到你的房间门口站着,把这几天值班的小年轻都吓坏了。”
钟渐清点了点头,他迅速上楼走到宋微意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宋微意,是我。”
面前的门缓缓推开,散着长发的宋微意向外探出脸,他恹恹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说过要你帮我恢复记忆的,自然就来了。”钟渐清笑着,“我可以进来吗?”
“进吧,屋里很乱。”宋微意轻声道。
“是站长让你来的?”宋微意在床边穿衣服,他淡淡地问了句。
钟渐清点了点头,“看见我这张熟悉的脸,你心里有没有好受些?”
宋微意轻咬着下唇,实诚道:“没有,相反,我更难受了。”
钟渐清看着他紧紧皱着的眉头,默默垂下了脑袋。
“恢复记忆最好的办法就是情景复现,但这个很明显不可能,我只能故地重游。”钟渐清看着宋微意轻声道。
“我带你去看看吧,万一你能想起来些,那自然是好的。”宋微意轻声道,他迅速穿好了衣物,很快刷了个牙带着钟渐清下楼吃早餐。
包子刚出笼,冒着腾腾热气,钟渐清咬得急,被烫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宋微意连忙给他倒冷水降温,有些责怪道:“二十九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吃个东西还被烫?”
他看着钟渐清,脑子里猛然出现了一副高清画面: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在自己嘴边,手的主人焦急地要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钟渐清缓了一会儿,反问道:“你就没被烫过?”
“烫过啊。”宋微意轻声道,“烫过之后就长记性了。”
钟渐清呼呼地吹着包子,一口一个地吃下肚,宋微意说的后半句话他听都没听见。
“吃完后我们去哪里啊?”钟渐清一边啃一边问,嘴里的肉馅儿还没吞咽,说话声音含糊不清。
宋微意听懂了,他缓缓说:“去救助屋,今天该我打扫那儿了。”
一刻钟之后,钟渐清跟着宋微意来到了一个水泥棚,里面是很多间分开的小隔间,住着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
他们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发现齐洄正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宋微意怀疑是不是里面有动物出事了,他快步往里走,钟渐清自然也跟着进去。
往里没走几步,不远处,目测一只五十千克的灰白色猫科动物刚钻出铁条,正好奇地抬头打量着水泥棚的构造,宋微意两人在它的背后,能看见它背部与肋部散布着不规则状的大型黑色斑块,斑块内部点缀着小型斑点......
宋微意猛地转身,没等钟渐清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身体受到一阵猛力,身边人扯着他的手往外拼命跑去。
是一只成年雪豹!是谁把它的铁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