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背后有点冷,但莫里斯感觉他上升的阶梯几乎是就已经近在眼前了,更加金光璀璨的未来几乎就已经近在咫尺。
然而…
换好衣服的金发青年从阶梯上款款走下。
像宝石一样的眼睛挑逗出勾人的光,紧窄的腰肢毫不避讳的展露在他的眼前,暴露出来的蜜色肌肤泛着像是蜂蜜一般的光彩。
即使这么多年来都在为着黑衣组织而服务,但是这样的品质也是绝难以见到的,莫里斯简直是要克制不住的痴迷起来了,但是想想自己的性命,还有背后饱含着威胁刺人的目光,男人还是识相的把目光落在了美人的脚下。
但是…
啊——这仿佛一掐就碎的纤细脚踝啊,是多么的引人注目,就像艺术品一般,最能让人记忆的的永远是那份残缺的美丽,所以苏格兰大人也会想要外面来的野猫只能够完全依赖自己吗?
就在莫里斯啧啧称赞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乱七八糟的叫嚷声。
男人的眉毛竖了起来,他不是都已经强调过很多遍,在他招待贵客时,绝对不要打扰到他的吗?!
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轰隆隆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透过石质的走廊传到莫里斯的耳边时,已经沉闷了许多,但却还是可以被清晰的分辨出来,声音是源自于地下商品的仓库。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别管眼前是多么惊艳的美人了,哪怕是外星人在面前,都无法阻止莫里斯在意识到是哪里出问题时,徒然苍白的脸色。
而他招惹到的麻烦还不仅于此。
没等莫里斯心如乱麻的想出要是他最后能够保命的东西出问题,他又该如何向组织交代时…
在过往曾经多次帮助他躲过危险的直觉,就仿佛突然间像是梦境轰然破碎般震耳欲聋的向着他报起警来,于是再顾不得苏格兰的威胁,男人警觉的抬起头,就看到刚刚好像还弱不禁风的金丝雀居然在他面前紧攥着手指,捏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叉子,就在朝着自己眼睛的方向刺过来。
这又是从什么时候拿到的武器??!
莫里斯:!!!
意识消失的最后,莫里斯混乱一片的大脑,在闪回过后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明明对你下手的人是我旁边的这个变态啊!
降谷零对躺倒在地面的莫里斯身上踹了几脚,毫不留情踩着对方肚子上的肥肉走到诸伏景光的身边后,还难掩刻薄的评价着,“啧,早就该这样做了,昨天听他说话的时候,我就想要拔掉他的舌头了。”
“反正波本就是会这个样子去做的,不是吗?”
金发青年满脸的傲慢,但在诸伏景光的眼中却显得着实可爱,他摸索着下巴上可以感觉出微微刺人的青色胡茬,对着露出难得一面的幼驯染这样调侃道。
虽然说是在犯罪组织里示人的假面,诸伏景光却总感觉——那只是挖掘释放出了zero本性中的另一面,他承认波本是属于降谷零的一部分,就像是小时候孩童的天性从没有被长大后的社会消磨掉一般,恣意的模样就像是正在重新经历一遍,曾经无论什么都可以直接去伸手的童年。
不管是什么样子的zero,都是zero。
生活已经这样艰难了,那么何不妨更加放肆一些呢?
想要让对方能够更加恣意的活着,当然也是可以被理解的吧?
绿川光微微眯起眼睛。
他总觉得好像一切都似乎已经经历过一遍,他在曾经的曾经,一遍又一遍的只能亲眼去看着,去看着心爱的人去历经冒险。
梦境中永无止境的枪声循环,满目疮痍,洞碎的是两个曾经相贴的心寰,但从此却不再圆满。
相隔一个世界,我只能从镜子的这边,无能为力的去看着你遍体鳞伤的那边。
一直被拉紧的弹簧,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裂。
诸伏景光猛的回了一下神,或许这不太符合卧底的守则,但他想要降谷零知道,zero还有hiro在身边。
zero永远不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在组织里面相互支撑着,他就一定会留给他一片能够安心的休憩地…哪怕在洪水倾天的覆盖下来之前,他这支单桅小帆船,也许也只是在真正的危机来临的时刻仅仅再支撑片刻罢了。
“只要透君能够感到高兴就好”,像从小到大每一次最后都纵容着对方那样,诸伏景光依旧只是选择性失明了一般的弯了弯眉眼,没有再去看那已经躺倒在地上的尸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