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珂露欣然地说:“不错,虽然比不上原来的测验基地充实,但我很喜欢这儿的环境和氛围,他们也很喜欢。”
林塑点点头,尽职尽责地关心询问:“你们和专组人员处得怎么样?”
“很和谐,他们都很敬重我。”丝珂露说,“尤其是沈教授,他是个很绅士的人。而祁教授这个人,专业性很强,”她皱眉思索,深然一笑,觉得有趣,“但很冷酷。”
“不好处?”林塑生怕两边人有什么矛盾,措辞都锐利不少。
“不不不,”丝珂露连连摇头,依然是笑着,“她人很好,只是我有时候看不懂她的表情。但这都不是问题,至少项目合作上,我们很合得来。”
“行,有什么问题和难处直接和我说。”林塑说,“你先忙,我出去看看。”
“OK,”丝珂露语调明媚,和她脸上的笑容一样,她俏皮地给了林塑一个飞吻,“上将再见!”
林塑出了门,领着向一泊逛了一圈。本来打算就这么回去,却不想路过一个办公室时,虚掩的门缝传出祁漫一丝不耐烦的声音。
“不要。”祁漫应得冷漠决绝,不容置疑。
“别啊,漫漫你好好考虑一下呗。”
是祁洋的声音。
祁漫无情说:“工作时间,请叫我祁教授”
祁洋气急败坏:“我是你哥!”
林塑本不打算两兄妹的争吵,当做没听见就要离开,却不想只言片语中,他猛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祁漫毫无情绪地说:“你是我哥我也没义务给林塑做心理测试。”
林塑步子一停,微微侧耳,不动了。向一泊跟在他身后也不敢有动作,只好连呼吸都放缓了。
“怎么就没义务了?”祁洋理直气壮,“你给他测了咱们都放心,维护容格安危义不容辞好吧!”
这话进了林塑耳朵,他不禁想,这些人把自己当成什么变态了吗?
祁漫没说话,江小陌两人横中间,手里还抱着册子,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不合适,小声说:“祁教授,要不我先出去吧。”
“出去做什么?样本记录都没做完。还有,”祁漫偏头,目光冷然地注视她,不解说,“为什么你叫丝珂露女士姐姐,叫我教授?因为她比较亲切一点?”
江小陌:“……”
祁洋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不带你这么双标的啊。”
祁漫撇了下他肩膀,语气满是不耐烦,说:“赶紧走吧,别耽搁我工作。”
“说真的,你就给他测一下,又不少块肉。”祁洋眼珠子一转,郑重其事咳嗽一声,“而且,这是老虞给我的任务,你就算不卖我个面子,他的话总要听的吧?”
祁漫眉头一皱,将信将疑:“虞今越?”
“对啊,”祁洋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不然我这阵子这么忙,怎么还有时间来这儿找你?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啊!”
祁漫糊涂说:“医务组下不是有专门的心理健康部门,找我干什么?”
祁洋说:“其他人就算了,他林塑说到底不是普通身份,让你去放心点嘛。”
祁洋拿出虞今越来压她,就算她不愿,也不得不干了。她本来可以先和虞今越先核实一下,但她实在不想和别人交涉,索性就应了。
而在门外听见他们这番交谈的林塑,垂下眼睫,抓了下口袋里的常备湿巾,觉得心烦。
针对这件事是虞今越的主意,林塑并不意外,甚至觉得是人之常情。虞今越肩负责任太多,肯定要多方面综合考虑。而且他们的交情也不算深,虞今越做什么都不奇怪。
但这并不耽搁他讨厌那些测试题。
他不喜欢做那些测试,早在没进城防军之前,他做过不下百份的测试,导致后来,他看见那些大同小异的题就想吐。
不仅想吐,还会很焦虑,不过每次他的表现一如往常镇定,瞒天过海了所有人。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那道疤。
林塑转身离开,步子加快了些。
他打算逃避一会儿算一会儿,步子生风般往外走,只不过还没看见电梯边,他人就被“抓”回去了。
他还拒绝不了,只有配合。
当天晚上,虞今越就收到了那份检测结果。
他在书房,依旧拉上帘子,开了暖光灯。
书桌上方开着两个成像屏,一个画面对面是祁洋,背景是沙发,祁漫就坐在他旁边。
另一个成像屏上,则是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祁洋说:“也是巧,今天下午他去采集室巡查,我们刚好在他要离开前给逮住。”
虞今越把林塑答过的所有问题全看了一遍,以及最后各项正常的结论,早有所料地说:“我说什么来着?他肯定没问题。”
祁洋意味深然地哼哼一声,说:“那可不一定。”
虞今越觉得他就是找事儿,语气都重了几分:“结果都摆在这儿了,有什么不一定的?”
祁洋没说话,屁股一转,给祁漫让出位置。祁漫凑到成像屏跟前,犹豫了两秒,才缓缓说:“他……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