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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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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的音色刺破沉闷,嗡嗡的交谈声骤然停下,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射了过来。

女子剑眉微挑,眼睛瞪得浑圆,水灵灵的,很是天真烂漫,好似当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千景头有些疼,她不理解怎么一遇上这个人就是这样,事情似是又要朝着烂透的方向发展,这人就是等她玩命一样折磨江映才肯罢休。

可惜她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地方把江映怎么样。

场合实在不对,在坐大多都有品级在身,其中几人身份还不简单,沉稳得不行,骤然看见县主使性子吵闹,都仅反射地瞥一眼,又低下头,全然不会像在大街上那样围过来。

气氛严肃得像公堂。

“赵清如!”

主座旁玉冠束发的年轻男子黑沉着脸,盯着这边远远呵了一声,和正中那个大官交换了个眼神,踏着大步急速走到这边,风度翩翩立在一旁,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含糊,猛地在女子后脑敲了一下,“还闹就出去。”

赵清如抱着脑袋,厌烦地推了男子一把,“知道了,知道了。我待会出去还不行吗。”

男子抱着拳对江映道:“这位大人,实在对不住,舍妹顽劣,言辞不当。”

江映忙回了个礼。

赵清如嬉皮笑脸,“哥,谁让你腊八那晚不跟着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兄妹两折返回去,仍旧围着中间那人转,他们管那人叫“叔叔”。其余人则不轻易与他们搭话,仅有的几个侍女都跟在赵清如身侧,赵清如还冲着沈彦启叫了几次表哥。

赵是皇姓,三人身份昭然若揭,中间众星捧月、威仪赫赫的不是大官,而是肃王次子安郡王,两兄妹是他侄儿。

若是世子没死,这次理应是世子过来,不过也说不准,世子多半不会对安抚民心抱有兴趣,他从前来顺州也只是来找谢诚宴饮玩乐。

安王与他兄长可谓天壤之别,因此先帝在世时格外喜欢这个堂弟,早早赐了郡王爵位。

也就这位爷性子宽和仁厚,尤怜百姓,这下世子一死,安王就匆匆带了人手物资赶来,多少有些终于得偿所愿的急切:世子还活着,他多少要收敛锋芒,不让自己风头盖过兄长,现在压在头上的大哥死了,他终于不用顾忌谁的脸面,放开手脚做自己该做的事。

陆千景寻思着那兄妹两大约也是他带着长大,要算起来,他们亲爹也没死几个月,两人神态松散自在,浑然不见哀色。

神游间,她已经跟着江映走到安王面前。

“下官翰林院江映,见过王爷。”

安王手中持卷,眼睛从书册里挪出来,沉沉扫了江映一眼,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江映身上,没有半点斜溢,完全是在正常不过的打量下级的眼神。

陆千景却从头顶麻木到了脚下。

这个地方虽算不得正儿八经的衙门,但带着个女子过来就是不合适。

她只听说过胆大又好色的官员喜欢让婢妾扮成书童,悄悄地带进官署。哪里像她光明正大,钗环彩裙一样没少,要是头顶开个天窗,让光照进来,她一定亮得扎眼。

她突然有种作茧自缚的痛感,这身繁复的装扮还是她早上故意为难江映,让他一件件反复挑选出来,换句话说,是她自己选的。

陆千景快要死了,她心跳得极快,江映行过礼,安王却不接话,她总觉得安王的怒气要掀翻屋顶。

安王终于开了金口:“你今年二十岁?”

“回王爷,是。”

安王松着肩头,眉眼张了张,满脸堆积的疲倦似是轻减几分,皱纹都淡了些许,“景和元年的进士?真年轻啊,你和我这侄儿一样的年纪,他到是不如你。”

被人这样毫不客气地点评,赵睿分毫不生气,反倒扬起笑容,“我当然不敢同他们比。”

叔侄两人之间的互动极其微妙。让人一时不明所以,几个近侍动作都有些凝滞,心中惊悚至极,无人知晓安王摆的是哪一出。

方才那么多官员进进出出,他都不假辞色,看一眼就算作回应,哪就像现在,好似成了个街头蹲坐的大爷,看到孩子散学,指着自家孩子,客气又虚假地说不如旁人家的好。

江映平静道:“王爷谬赞。”

他说完就一手抱着一沓卷宗一手拉着陆千景,挑了个僻静角落,一语不发,埋头就开始批阅。

陆千景心情还是无法平复,她看江映的神色,一点都没有“谬赞”的意思,就差直说“本就如此”。

别人皇室宗亲把身段放低,他真就踩着台阶下。但似乎回什么都不合适。

陆千景手心被人攥得久了,冒出了热汗,不止是手心,身后早已浸了汗水。

刚进来时难熬的心情已经没了,有安王在,谁也不敢大声说笑,哪怕是谈论公事,也把声音压得极低,更不会有人无聊到盯着她看。

方才赵清如挑衅,安王客套地拿江映与自家侄子比较,已经算是难得的波动。

取而代之的是不解,难道就因为赵清如呛了江映一句,她叔叔哥哥就要替她找补?

那对叔侄对沈彦启都没那么热情。

陆千景的坐姿一直没变,她觉得今天自己根本不该过来,她真的不想和江映说一句话,但她发现几乎每一次都是她先忍不住。

她好想问啊......脑中胡思乱想,又想到江映晨起时就由着她乱来,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他明明知道要去哪里,就是不提醒她。

他一定是想看她出丑。

陆千景突然起了掐死人的念头。

江映若有所感,回头瞥见白皙的脸,上面就一点红唇有颜色,花瓣一样微微张着,目光染得几乎化成一滩水,就落在他脸上,这一次在他看过去时躲开,乖巧得不行。

如果在别的地方还能亲一下,他喉咙有些干涩。

江映就静静看了她好半晌,早晨无缘无故涌现的隐忧刹那间重新漫上心头,他惊觉陆千景似乎一直呆呆的,一具躯壳里好像没了魂魄。

他记起这股不安从何而起。

还是那段年月,好似常年寒雾笼罩,父亲早逝,他母亲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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