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的,谁都看不上,不瞒你说,我是妾室所生,又从小走失,爹不疼娘不爱,原是我母亲所出的长姐要嫁他,长姐不要他,我没得选,只能捡别人不要的。”
“那个明月姑娘也不要他?”
“不要,压根没人稀罕,哦,也不对,明月姑娘不是不要他,是耍着他玩,别人一勾手指他就上赶着过去,生怕迟了一步。”
陆千景忽觉眼鼻酸涩,脸惊恐地颤抖一下,慌忙眨眼。
“千景,我没有......”
江映见状不对,忙擦她眼角。
“听起来明月姑娘也不简单啊。”女子愈发来了兴致,“你别哭啊,这种人你犯不着伤心,只是要拿出点手段,仔细堤防着。”
陆千景:......
打掉江映手指,清两声嗓子:
“我才不提防,有人比我着急,我们是从京城来的,京中有位贵人。”
“又是哪个极标致的人物?”
“容貌不重要,她尊贵极了,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虽然没了父亲,但是母亲兄长都宠得不行,要什么给什么。不久前刚许了人家,她与她未婚夫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家世也相当,谁知成婚前夕,她未婚夫跟人跑了。”
女子惊呼:“跟明月姑娘私奔了?哼,明月姑娘擅诗词?”
陆千景抿唇用力点头。
“通音律?”
“花容月貌?”
“爱哭,楚楚可怜?”
“是个男子就喜欢得不行?”
女子炮语连珠,问得又急又快。陆千景连连点头,一息间隙都没有。
“我明白了,不就是勾栏里的头牌,哼,这些人也就剩这点手段,一掉眼泪不说男人,女人看了都心疼得不行。”
周遭人脸上色彩纷呈,有丈夫陪着的女人恶狠狠捏着自己夫君手臂,似恨极了那个勾人的女人,而男人大多目光迷离。
“那娘子现在何处?”
“姑娘你也大度点吧,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偷腥,好歹你男人看上的是个花魁。”
言外之意,一个男人能看上花魁还肯回家哄家中妻子,黄脸婆就乐得知足吧,甚至不妨换种想法,至少比起花魁自己也不差?
陆千景眉心抽跳,
“他爱看上谁就看上谁,我才不管他,反正我想好了,他爱纳妾、爱狎妓我都不管。”
江映只觉得一颗心渐渐沉下去,
“陆千景!”
“你生气啦?”
陆千景奇怪地看着江映。
“不要说这些。”江映语气严肃。
陆千景哑然片刻,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旁人把杜怀月误会成烟花女子,她非但没解释,还任由那些人肖想、诋毁。
但她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沈彦启是丢下公主南下,名为查案,实为杜怀月。而江映做的她想都懒得想。
她实事求是,别人心里怎么想也不是她能左右。
“我说的有哪一个字错了?”她分毫不退让逼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