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挣扎过后还是救了。
一个求生,一个求死,或许也是缘分。
“醒了就赶快离去吧。”。
他背对着她坐在河边,也懒得回头。
少女呆愣,闻言终于像是回过神,她点点头,拖着湿漉漉的身子离去。
良久,他再次下水。冰凉没过膝盖,水下隐隐传来的窒息让他很平静。
他从容迈开腿一步一步走向湖最深的地方。
“不要!”。
突然被抱住,他动不了了。
对方的力气大得他完全没有挣开的可能。直到被拽上岸,迎面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你……”,不是让你走了吗。
少女看清他的脸愣住,那是怎样一双眼?空洞、孤寂、冷漠还有厌世的颓败……他,他是在自尽吗?
少女泪眼汪汪,猛地扎入他怀中。
“哥哥,不可以丢下我。”。
废太子浑身僵硬,他试着将她推开,但手就这么僵在空中……因为他感受到胸前一片湿热。
她哭了?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你不要我了吗?这句话触动他的心弦,十三岁的自己抱着疯癫的母亲,也问出了同样的话。
他红着眼喉结滚动,仿佛看到十三岁的自己,那个刑场上无助的自己。最终他拍着少女的肩,告诉她,也是告诉那个在岁月长河对岸的自己:
“别怕。”。
夜晚。
“哥哥。”。
她推门而进,打得废太子措手不及。
“你……”,他真该庆幸自己的外衣还没脱,刚想叱喝几句,可看着她水润润的眼,又觉得自己说不出口了。
罢了。
她失忆了。什么都不懂。
他和一个失忆的人计较什么呢。
人是自己救的,好好教她便是。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阿璇,姑娘家不可进男子的房,更何况夜深……”。
“怎么了?你接着说呀。”。
“你你、你!”。
他瞪大眼,不可置信看着她。
“你怎么能睡在我床上!”,他慌乱地背过身,黑暗中他的耳尖漫上绯红。
“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这,这……
他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境地,不行!他和她说这个不合适!“待你日后有夫婿了,你问你夫婿。”。
“你要丢下我?”。
“不是,你……”。
“不是就好,我不要夫婿,只要你。”,说着她眼神一亮,突然想到一个绝好的办法。
“你当我夫婿不就好了。”。
“不行!”,他耳边绯红未散,脸上又来红云。险些心跳乱了,即便强行镇定,但也完全不敢转头看她。
“我是你哥哥!”。
哥哥?她哼声道:“你叫元霁,我是李璇,你都说了是干兄妹。”。
她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说:“干的!”。
说完她低头沉思,“叫哥哥不好,不然我叫霁哥哥?还是叫我的夫婿?”。
夫婿!?仿佛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元霁心头一跳。
“霁哥哥就霁哥哥!就这个!”,他擦擦额角的汗,“你既然喜欢睡这屋就让给你,我去其他屋。”。
不等李璇开口,他一下跑了仿佛后面有狼追一样。
三年后。
幸运酒楼生意火热,可恶!怎么会这么火爆!到底在卖什么?
李璇摸着比脸还干净的兜,鼻尖耸动。
嗅,她努力嗅。
红花肘子!脆皮鸭!!!还有粉蒸排骨糖醋鱼八珍乳鸽白切鸡……香!都是好吃的,还是她喜欢吃的!哭了呜呜呜~
正好从酒楼出来一个人,从李璇身侧过的时候掀起一股香味,李璇在心底默默对上菜名:
蟹粉狮子头!葱泼兔!白炸春鹅!嗯?还有酒味,酒蒸鸡!
她大受打击:“原来一个人吃饭也可以这么奢侈的吗?”。
安排!今晚就在梦里安排:
她不仅要吃好,还要排面!
要一个人给她打扇子(三月天打什么扇?别问,问就是排面。),两个唱曲儿,三个捏腿,四个……
想得入神,一串糖葫芦闪现。
“不要,谢谢。”。
烦人!刚梦到重头戏呢!
她推开人,美滋滋继续白日梦,四个跳舞的,五个……
一锭银子闪现
“不要。”。
五个站在那只能看不能吃的!六个,六个等等刚刚她拒绝了什么?银子!
“别走!”。
银子银子,没有你的任何一天我都过不下去,别走!
“阿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擦擦。”。
元霁长身而立,隔空点点她的嘴角,忍俊不禁。
是你啊。银……什么?不可能!
李璇去摸下巴,细腻中带着一丝光滑——手心摊开,哪里有口水。
“你骗……”。
“银子。”。
银子放入她掌心,她的火焰顿时熄了。
“……骗、偏心我,对我最好了。”。
她豪气一挥:“妞,跟爷走,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元霁失笑,花他的钱来嫖他的人,羊毛出在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