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这就是恋爱吗?”
“是吧。”
“你从哪里知道的?”
“书里啊。”
“但我怎么觉得这和我们小时候没分别呀。”
蔡泳恩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牵住区海文。
“我们小时候真的很淘气。”区海文说,“做了很多事。”
“是了,有次我们在家里玩老鹰捉小鸡,打碎一个古董花瓶;打碎花瓶就算了,怕挨骂,把碎片藏在茶几下面,藏在沙发垫子下面,害苦一帮大人。”蔡泳恩问,“是在你家还是在我家,我不记得。”
“我也不记得,我只记得他们几天不敢坐沙发。”
蔡泳恩再忍不住,恣意大笑。
“还有还有,那时候学画画,蜡笔、颜料,我们全部涂在椅子上,自己不坐,只等大人去坐,结果他们一站起来,西装裤子上、裙子上,花花绿绿的。”
“你胆子太大。要在房间里放烟花,我见你点燃了,赶紧把你拉出去,人是没有事,房间被炸得乱七八糟。”
“他们以为是炸弹,我们瞒了三天才敢讲实话。”
“不过他们趁那个机会把整个尖沙咀翻了一遍。最后解释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没人敢说什么。”
“我们也没受罚。”
快乐事很快抖尽了,蔡泳恩也吃完冰淇淋,“下一站是哪里?”
“稍等。”区海文拿出笔记本,“我们去花市。”
“哈?”蔡泳恩皱眉,“才逛公园,又走路?”
“嗯……摩天轮?”
“玩了几百次了,还不腻?”
“看电影?”
“最近没有好电影。”
“去电玩城?”
“家里都可以打电动的。”
“那回家吧。”区海文合上笔记本,隐隐丧气,“回家打电动。”
“家里乱糟糟的,我不想回家。”
“回我家好了。”
“可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
“没分别啊,我们小时候经常来回住的。”
“以前没分别,以后有分别。”蔡泳恩说,“我想我们要开始适应了。”
“算了,”沉默好久,区海文说,“那边有长椅,我们先坐一下吧。”
冰淇淋车开走了,区海文想再买一支冰淇淋而无果,两人并排坐在长椅上,尴尬无话。有风无雨。蔡泳恩玩起前后踮脚的游戏,区海文模仿她的动作,逐渐和她同步。一阵子,蔡泳恩玩累了,不再做,区海文也追随停下。
“我们要去走走吗?”蔡泳恩问,“还是做点别的事?”
“平时我们什么都不做,也很开心的。”区海文说,“为什么在一起之后一定要做点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我会想东想西,搞得自己很不愉快。”蔡泳恩垂着头,“也可能是因为我快要走了,以前知道还有机会所以可以什么都不做,现在不是了。”
“没事了,”区海文搂住蔡泳恩的肩膀,“我们慢慢想,总能想到要做什么。”
天黑时他们仍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不然我们去酒店。”区海文瞄了蔡泳恩一眼,“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想回家,情侣之间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