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的质感很好,柔软中带着轻纱的凉意。云家富贵,从宫里来的赏赐也不少,自然也不会在这种大事上出马虎眼,喜服的摩擦声轻微,在闵允其耳中却响如擂鼓。
或许也不是喜服的摩擦声,而是......他的心跳。
他也是第一次成亲啊!更是第一次这样亲密地接触一个女子!
云沫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了!
闵允其的内心在尖叫,手却动不了半分,从云沫口中呵出的热气轻轻扫在他的脖颈上,闵允其抿紧了唇。
“啊~”
一声娇吟从云沫的口中吐出,闵允其霎时间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就想往屋外跑,紧接着又被云沫抓回到喜床上。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沫无视了闵允其慌乱的动作,口中不停,“这么用力,你疯了?”
“???”
他干什么了?
闵允其躺在喜床上,云沫就骑在闵允其的身上,明明姿势都很暧昧,但闵允其就是觉得生无可恋。
他看到了云沫正在对他使得眼色。
‘外面有人在听。’
闵允其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
他之前还以为!!
云沫,真的好可恶。而且这么熟练,平日里的传闻一定不是传闻,云沫肯定烟花柳巷没少去!
门外的云母摸了摸下巴。
“看起来沫儿还挺满意的。”
之前她还觉得沫儿不喜欢闵家子呢,老说上战场上战场什么的,这下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家主。”云母身边的小侍从不离身,此刻也是扶着云母的手,语气轻缓,“陛下那边说,可以让小姐上战场,您又为何阻拦呢?”
为何阻拦?
云母微微勾唇,“你不明白,沫儿还太小。”
从当今身边派过来的小侍就如同当今的眼线,一个前朝的旁支,靠当今才有如今富贵的云家,当今又怎么容得下她们打拼,当年,她也不是没有过志气,可是呢?她的夫婿死了。
“小姐已然不小了。”小侍知道云母的考量,作为被陛下派来云家的眼线,她的心眼子也从不少。
只是如今娆国正缺猛将,小侍淡淡地垂眸,若是能出一员猛将,无论是哪族人,陛下都不会对她们下手。
只要边境还乱,猛将就永远无忧。
小侍知道的云母当然也知道。
边境乱,猛将无忧,边境不乱,她们就是杀鸡儆猴的对象。
帝王心术,云家从来不缺。
云母和小侍的脚步声在远离,云沫也从闵允其身上爬了下来。
“你还躺着干什么?”云沫眨巴着眼睛,就像之前她从未说出过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一样。
“我想死。”
闵允其淡淡的,仿佛看淡了人生。
“你先别死。”云沫憋笑,抬手掌风袭出,将喜烛吹灭。
“我知道你不愿嫁给我,我也是,也不愿现在就娶人,我们做个交易。”
夜色昏暗中,有风刮过木质的窗户,带起轻微的吱嘎声。
‘云家不是很富贵吗?’
闵允其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跳的放缓也让他听到了和之前不一样的声音,‘富贵的人家,怎么风一吹,窗户就吱嘎响?竟也和平凡人家没什么不同。’
“什么交易?”
“我想上战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
闵允其抬眸望着夜色中的云沫,喜服在有光的时候是喜庆的红色,现在逐渐融进了黑夜里,唯有云沫的眼睛,像是黑夜里唯一的亮光。
睫毛在轻轻颤动,云沫看着闵允其的脸,虽然在夜色中看不太清,但疑惑却是被闵允其摆在了明面上。
“你不跟我一起也行,趁着今夜,我要离家出走,你就自己留下面对我娘吧!”
云沫说得洒脱,甚至从喜床的后面拿出了包的鼓鼓囊囊的包裹背在身上。
她早就为了这一次的离家出走做了好几日的计划。
什么生女育儿,从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你是说,在成亲之日,我的妻主要丢下我一个人?”本来不想说‘妻主’两个字的,可是闵允其偏偏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说了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云沫看,“刚刚才戏耍了我,现在又要抛夫弃女?”
“我们没有女。”云沫淡定地回答了闵允其的话,走到窗边,打开了木窗左右看了看。
从风中传来的讯息告诉云沫,前厅依旧热闹,只是在热闹中有几分冷清,但这不是云沫该关注的事情了。
“我先走一步。”
“等等!”闵允其抓紧了云沫身上的衣服,从云沫身上传来的馨香依旧,说不出什么味道,就是让闵允其觉得很烦,“带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