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嘟着嘴开始说她被兔族雌性赋予的任务,“野花姐姐说,让你和我们住在一起,这样方便照顾你,大家都是雌性,而且,你一个雌性居住在这里,要是被其他兽人发现了,也没有逃的能力。”
“还有......”青草的视线扫过粉色的兔子,“兔族雄性已经全死了,没有人会去驱逐他。”
“只是这样吗?”
“也不完全是这样。”青草的脸开始变得有点泛红,“我们想让你做兔族族长......”
兔族族长啊......
云沫垂眸,手中的动作也不停歇,陶土碗被洗好叠在一旁,“......我会考虑的,你先回去吧。”
青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石头屋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这里没有人说话,陪伴着云沫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水敲击出的声音,云沫将自己缩在果果的身边,就像是果果没有受伤前,每晚都会陪她睡觉一样。
兽皮毯很温暖,带动着身上的伤口在热气中发胀的疼。
她的伤口没有好,果果的伤口也没有好。
“......果果。”安静的空气中传出了云沫压抑的抽泣声,她一下又一下地拂过果果爪子上的伤口,将眼泪糊在果果的皮毛上,“你不是说兽人伤口都会好得特别快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好?”
果果的皮毛容纳了云沫的眼泪,果果奋力地在混沌中挣扎,但毫无作用。
‘对不起......对不起......’
“......果果......快点好起来吧,我好想你......”
‘对不起......对不起......’
昏暗的冷空气,温暖的兽皮毯,云沫带着泪痕睡着了。
她很累,不只是身体。
她......好想家,如果在她的世界,果果肯定会好的吧。
粉色的兔子在云沫的怀里微微抽动着身体,仅仅是微小的动作,就已经耗去了全身的力气。
果果听不到、看不到云沫,却能感知到云沫留在他身上的泪珠。
云沫哭了。
云沫为什么哭?他错了,不该留云沫在这里的。
‘求求你,云沫,不要哭了,不要为我而哭。’
‘对不起......云沫......’
湿润的皮毛被云沫怀抱的温度烘干,果果最后一次向兽神祈祷。
‘我愿意让云沫回去,求求你,兽神,让云沫回去吧,不要让云沫这么难过,不想看到云沫哭泣。’
一切都是他的错。
好想哭。
昏暗的出租房里,云沫睁开了眼睛。
每一次的梦境带来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这一次她特别地想哭,也特别的想家。
明明之前才和妈妈通过电话,为什么现在这么想家呢?
云沫甩了甩头,从床上缓慢地坐了起来,看向窗外。
城市里灯火通明,从不停止营业的24小时便利店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温馨,里面甚至还有客人,他们要不就是在谈论某个爱豆,要不就是在谈论工作或恋情,声音大的能吵醒睡眠质量不好的人。
说起来......从前她也是睡眠质量不行的人之一?
但是自从朴知旻开始做梦后,就很少有这种情况了,总是能一睡到天亮,除非做梦的人醒来。
“......”
“为什么这么悲春感秋啊。”无语地笑了下,云沫开始起身收拾起自己,“好不容易起这么早,今天一定要比尚和姐她们早到一步才行!”
迅捷地开始洗漱,收拾,高高绑起的马尾代表了云沫即将迎来活力四射的一天。
脚步踏出楼房外,云沫深吸了一口来自春天的空气。
今天没有下雨,应该说,本来是春雨绵绵的季节,在H国现在的春天却很少看到下雨的时候。
这是一件好事,起码上班不用多带一把雨伞!
脚步轻快,云沫开始向公司出发。
“云沫!”路灯旁边传来了熟悉的少年音,云沫扭头看了过去,只看到田正国提着一大袋早餐开始向她奔跑。
“田、田正国......”云沫的眼睛随着田正国的接近缓慢瞪大。
为什么她在看到田正国过来的时候,会更有想哭的冲动了?
甚至还想扑到田正国怀里哭?
苍天啊,田正国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梦?
眼泪比云沫的思绪来得更快一步,在云沫自己都还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云沫开始朝田正国飞奔了过去。
“你怎么才来?!”
类似质问中又夹杂着抽泣的话语让田正国霎时间懵了。
怀里柔软的触感,是他从来没想过能在现在得到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