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远被安排在几百米外的福来客栈,他被没被叫走谈话,她是无从可知了。
在两日后,阙州来了另一队人马,是庆州的官员,这庆州位于阙州正下方,与岳州倒也相邻,要想去都城,是一定要经过阙州的,这样路程最近。
邵晚臣之前留在阙州的暗探来报,这庆州的官员每次入朝,都会路过阙州,带来诸多礼物,促进两方利益,彼此关系还不错,一般都是由文熙接待,她觉着这文熙马上就要变成迎宾吉祥物了。
椋国虽然藩王多,可能掌权的藩王只有稷王和宣王,后者为“后起之秀”,实力不如前者,加上赵缑无子,这稷王便成了众多臣子的对象,毕竟他为王几十载,没做过出格的事,也算合适,但赵缑不愿立他为太子,也不愿挑选一宗室子弟到名下来,只得搁置。
只要是离阙州近的州,每每觐见都是要来拜访稷王的,好歹留下个熟面孔,万一日后他登基,自己就是潜龙时期的人,前途不会差。
所以这日夜里,文熙在阙州最大酒楼为庆州官员践行,城内部署更加严密,为他们安排的客栈,更是安保齐全。
这与岳州来的他们简直是天上地下。
第三日,扈州的官员来了,裴素素觉着这大可不必,扈州位于阙州左侧,只需要直走,路过孟州便能到都城,可他们偏偏舍近求远,只为了拜访稷王。
消息来报,稷王这两天忙得很,府里夜夜笙歌,这哪里是拜访,这明摆着是花钱局。
这么看来,岳州的待遇最差,只是一隔间酒席就解决了他们。
她将窗户推开一个缝隙,向天上看去,并未看到指示。
裴素素靠在墙上,静静思考,这关山月竟然说在阙州会有人和她会和,她只需要配合这人行动,来时她就好奇,关山月自己不来就算了,好歹让王意安来啊,让她心里也有个底,结果却偏不如她的心意。
她暗自叹气,自从和他学了一日的射箭,他就像是夜晚的月亮,时不时拨云见月出来一下,一出来准是有事找她,还丝毫不客气,口吻听着像是命令,但又实在给她的好处太多,让她无法拒绝。
那日之后,便没有再见过关山月,而为了日后和她相见,关山月告诉她了一些联络方法,后就再也没主动找过她,她只能靠着摸索,以及关山月给的秘诀,把射箭技术发展到十射七中,想要像他一样百发百中,那不可能。
而为了他们更好的合作,裴素素在那夜与他会面后,知晓了绝杀阁一事。
云七被王意安设计陷害,导致重伤,成了废人,再无人掌管绝杀阁,这些年因为云七的犹豫不决,导致绝杀阁虽然名声在外,可厉害人物也只有他和王意安,可用的人着实不多,想要干一番大事,便不能居于现状。
没见裴素素的那几日,他和王意安做主绝杀阁,不仅除去了云七信任的人,还将云七之前重用的人全部除去,又彻底废除了原本的规矩,但具体设了什么新规,裴素素不知道,她只在乎,这次究竟能不能行动成功。
信号来了,一白色孔明灯飞在天上,上面没有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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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人,有人看到空中有一孔明灯,是否要射下来?”
文熙端坐于府内,听此当即放下手里的茶杯,疾步到了门外,仰望着还在空中飘着的孔明灯。
申时,天色正渐渐变暗,纵使孔明灯为白色,也极为显眼。
“快,快射下来!这一定是什么信号,让人盯紧客栈,千万不能让里面的人有任何举动!”文熙吩咐道。
五分钟后,孔明灯被从南方射下,极速送到了郡守府里,文熙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能不去稷王府中,又来这麻烦事儿,出了问题不都是他办事不力吗?
他慌张拿起这孔明灯,其上什么纹样也没有,样式极为普通。
“放孔明灯的人可抓到了?”文熙问。
“没有,底下人寻过去后,那里没有一个人。”
“我还真就不信了,在阙州,竟然还能从眼皮子底下跑了……”
“大人,此物的来源,该如何去查?”
“看纸张,找制纸铺子,一家一家的找,进城时,有谁携带孔明灯,城里卖孔明灯的铺子都打听明白了,有没有见过生面孔,务必查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文熙面色严肃,心脏正乱跳着,脑子里面把能想到的排查方式全部都想了一遍,能想到的却只有这些,他才刚和那岳州来的人分别,还没到明天呢,那些人就迫不及待了,简直是目中无他阙州人!
话说,谁会放孔明灯来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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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素素立于暗巷中,身侧冷风划过,将落叶和土吹得发出“莎莎莎”的声音,风则像爬在身上的蛇一样,在身上的感觉极为不妙。
完了,穿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