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苏琳。”筱桐抬起头,也将信高高举起,这是他第二次在这里流泪了。
苏琳是筱桐所自认为的最要好的朋友,如果可以,他想让傍晚的时光永远延续下去,他想再次与苏琳分享音乐心得,又或者——自私一点,他想当面拒绝对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筱桐回忆起倒在血泊中的苏琳,眼角含泪,她最后还是无法将感情宣之于口,他直至十年后才真正明白一切。
但又有什么用呢?除了给予活着的人以伤痛外,别无意义了。
门外的剑顺手地把门关上,她理解筱桐现在的心情,无望的朋友又或是爱人……剑想,还是交由筱桐自己来调解吧。
陆遥忍不住探头朝里看,但剑机智地关了门让他只能瞄到门上的“216”,“筱桐哥怎么样了?要进去看看吗?”
剑摇摇头:“他在哭哭哦。”苦一笑笑,拉着一伙人远离了“216”。
“大家有什么头绪吗?筱桐和苏琳是很好的朋友,不会做出那种事的,至少筱桐不是嫌疑人了。”
白若霜在抽屉里的暗格找到了一张合照,是那天生日宴时,大家在一起拍的。苏琳被围在中间,笑得格外灿烂。
这张照片里有着现在古堡里所有人的身影,唯独没有阮湘。地点正是在苏琳出事地点的附近,远处还能看到吊灯。
“可是阮湘先前一直给我们传递线索,如果是凶手,她不至于……”苦一想反驳。
白若霜却说:“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我们也看得出来,阮湘的样貌神似苏琳,或许以前作为苏琳的姐妹,她想替代苏琳活着呢?”
“可是她才十四五岁——”
“我们那时都差不多这么大。”
“我还是更倾向她是组织者的说法,否则她没必要向我们开放216,隐藏秘密就好了。”苦一道。
这样阮湘差不多也能排除嫌疑了。
今早大家都找过林浅和余秋晚的手机,试图找出什么线索,可林浅的相册里只有绘图与日常,其余的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而余秋晚的手机不见了。
“怎么可能会不见呢?”剑摸不着头脑,会有谁去拿余秋晚的手机吗?还是说,正因为余秋晚手机里的内容很重要,有人不想那么快让他们出去。
剑将目光移至面前一群人身上,敌暗我明,现在的局势非常不利,而能够信任的人能有哪些……毫无头绪。
白若霜将目光投向程欢:“除了林浅之外,你是余秋晚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吧,貌似还很不愉快。”
听到这话,程欢很不悦,双手抱臂:“你那么喜欢观察别人吗?双方的交流岂是因你:不经意一瞥断定了‘愉不愉快’的?”
白若霜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程欢,“解释着:“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处处留点心眼总没坏处,你们的交谈时间不长,花点心思就能知道。”
程欢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若霜,她啧了一声:“白小姐挺针对我的,这么喜欢把矛头指向别人,你有很大的嫌疑吧?”
白若霜大方地摊开手,她要完成阮湘最后交代她的事,掌控局面:“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也不能说针对吧,毕竟我亲眼所见,你也没法否认。”
程欢还想说什么,白若霜用她舞者纤细却又有力的右腿一扫,将程欢勾倒在地,在程欢还未反应过来时,白若霜从她身上摸出了两把手机。
“哪一把是余秋晚的?”白若霜冷声向程欢质问。
程欢被撞破了秘密凶狠地朝白若霜吼道:“还给我!那是我和她之间未了的事,与苏琳无关,对于找凶手无帮助的事,为什么你们非要知道?!”
看来,一旦恶人的本质暴露,智商便会直线下滑,就像现在的程欢,别人还没问清楚,她就全招了。
谢影插了一嘴:“你怎么敢确定里面没线索呢?看看前面几个(死者),都有记录美好生活的习惯,余秋晚的手机里说不定也有呢。”
程欢的脸色跟苦瓜一样难看,佯装镇定:“你们也解不开密码,有什么用?”
剑从白若霜手里接过手机:“放轻松,这不是还有我在嘛。”为了不暴露自己是黑客的身份,剑没有拿自己的手机黑进去,而是一个个试过去,生日,年龄……总有一个是对的。
“验证失败——”
“验证失败——”
程欢眉眼狰狞,死死绞住手指,连流了点血珠都无暇顾及,如死神的宣判,“验证成功——”传入了程欢的耳朵里。
虽然有些不礼貌,但剑还是没忍住点进了余秋晚的对话软件,在余秋晚的消息对话栏里找到了备注“黎”的对话框,点进去便看见了令人细思极恐的几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