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入原主的记忆深处,细细探寻,若一路上顺风顺水,约莫十日左右便能抵达京城,还好,这时间不算漫长,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春闺在明年春季”这一念头猝然冒了出来,她顿时怔住,眼神变得慌乱,脑海中瞬间乱作一团,各种思绪在心底翻涌纠缠,她下意识攥紧衣角,一时间竟呆愣当场,全然没了主意,只觉茫然失措。
一段时间过后,她才轻轻启唇,语调低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问道:“此去京城,需多久方能归来?”
苏玄染手中的毛笔微顿,他低垂的目光中透着复杂难明的情绪,有对前程的期许,也有对眼前人的不舍,声音温和轻柔回应:“许是,一年半载。”
“嗯。”温曲儿轻声应和着,便缄默不语,只是静静凝望着他书写的动作,低垂的目光中万般思绪流转。
屋中,再度陷入一片寂静。
温曲儿呆呆看着苏玄染书写着,她的目光看似胶着笔尖上,可那些笔画,在她眼中却渐渐失了焦点,变得模糊不清,再也拼凑不出完整的字迹。
她心中似被塞进一团乱麻,一股莫名烦闷的情愫,在无声处悄然滋生、蔓延纠缠。
苏玄染低垂的眼眸中,被一层淡淡的愁绪所笼罩,手中紧握着的那支笔,依旧不紧不慢,在纸面上游走,只是,落下的字迹相较以往浓重了几分。
他眼角余光,带着难以抑制的渴盼,悄无声息落在身边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儿身上。眼眸中涌动的眷恋几近溢出,却又被他竭力隐匿。
他轻抿双唇,沉默片刻,悄然搁笔,抬起右手,动作略显迟缓,抚向左肩膀后侧,此处曾是他上次受伤的地方,如今已安然无恙。
满心杂乱思绪的温曲儿,因他停笔的动作,下意识抬眸,目光刚一触及,便瞧见他手上的动作,心瞬间悬了起来,她脸上布满急切与担忧,脱口而出:“可是伤口又疼了?”
苏玄染听她满含关心的急切话语,睫羽不自觉微颤,他再次轻抿唇,动作细微又带着迟疑,稍作停顿,终究还是低低吐出一句:“有些疼……”
一听这话,温曲儿即刻起身,快步走到苏玄染背后。她目光关切,话语里透着担忧,急切道:“让我看看。”
“好。”苏玄染应了一声,声音轻柔沉稳,却似带着一丝颤抖。
话语落下,他稍垂首,手指颤巍着,轻挑开,随着他指尖的动作,外袍自他身上悄然坠落,洁白里衣随之露出。
他以极为迟缓的动作,慢慢解开洁白柔软里衣。柔顺衣物,沿着他坚实的手臂,挺直的脊背下滑,一寸一寸,滑落至腰际,宽阔而健硕的后背逐渐显露。
只见,背后的肌理紧致细腻,宽肩似可承天地之重,好细腰纤纤不盈一握。如墨长发悄然垂落,将其后背半遮半掩,莹白肌肤若隐若现,在乌发映衬下,更添几分魅惑撩人之感。
待柔软里衣飘零坠落,温曲儿满心忧虑,目光急切看向伤口处,探手将他发丝拨弄到胸前,柔顺青丝于紧致胸膛处肆意铺陈。
原本被发丝遮掩的伤口展露而出,只见那里仅有一道浅淡伤痕,想来再过些许时日便能完全消退。
温曲儿依旧满心担忧,眉头微蹙,更加小心地伸出手去,轻轻触摸着那道浅浅的伤痕,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心中不禁泛起疑惑:难不成疼的并非是这表面的伤口?
这般想着,她咬了咬唇,使了些力气,按压在伤痕处,声音中满是急切与紧张,脱口问道:“可是伤到筋骨了?”
苏玄染在她轻柔的触碰下,身体不受控制,微微一震,周身肌肉瞬间紧绷,白皙耳尖染上一抹绯红。
温曲儿见他这般反应,心中陡然涌起一阵慌乱,眼神里写满无措与自责,焦急问询:“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听着她急切的话语,苏玄染眼眸中复杂情绪翻涌,心疼与愧疚相互交织。他双唇紧抿,愈发用力,唇色红艳,几欲滴血。
温曲儿见他沉默不语,慌乱之感更甚,声音不自觉提高,又急忙追问:“可带了伤药?”
“带了。”苏玄染轻声做答,声色轻柔却带着一丝微颤。他探手,拿起一旁放置着的伤药,轻递与她。
温曲儿接过伤药,指尖蘸取药膏,轻柔为他涂抹。随着她细致的动作,苏玄染的手陡然攥紧,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蜿蜒凸起,周身肌肉紧绷,每一寸线条都透着紧张与克制。
身上莹白的肌肤,悄然泛起红晕,自修长脖颈处晕开,一路攀至脸颊,瞬间,面上染上一层绮丽绯色。
温曲儿触碰在他肌肤上的手,察觉到他身体刹那的紧绷状态。
她眼神中流露出忧虑与不安,眉头轻蹙起,目光紧紧锁定在苏玄染伤口处,声线中满是焦灼与关切,急切问道:“可是疼痛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