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多了一个?”
南宫亭当时就差点被吓哭了。
他们之间黑雾愈发浓密,几乎每个人看彼此就只能看得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本来这个场景就很可怕了,现在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简直让人后背发凉。
黑雾愈发浓密,但是戒指发出的蓝光却可以冲破迷雾。
邢北行正要借此光源看看彼此的脸,却不想还未抬手,纪凛比他反应地更快,形如鬼魅一般闪身到他的身边,抓过他的手腕移动着光源。
电光石火之间,邢北行似乎是看见了两个贺琳琳。
浮光越过其中一人脸的刹那,后者对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南宫亭不负众望的嚎了一嗓子,同时一声金属的破空之声划过耳畔,纪凛在瞬息之间挥刀而上。
可是那个人影就像是风一样,被斩成两半之后便化为了混沌,在众人的眼前变成了一个球体一样的生物贴地逃走了。
“卧槽!兔子!”
也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纪凛应声而上,似乎是骂了声“逆徒”,邢北行比她慢了一拍,也追了上去。
那几个被拉来打杂的男人也紧随其后。
“戒指给我……不,别!”
他们追着那只兔子跑出去百余里,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黑雾最浓郁的地方。
冲在最前面的纪凛登时迷失了方向,那个兔子非实体,她没法判断它的位置,情急之下便想让邢北行被戒指给她。
可是她才喊出那句“给我”就后悔了。
散发着蓝光的戒指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蓝色的光晕拂过眼眸,而伴随一起映入眼帘的,还有血光剑影、熊熊烈火。
她侧卧于床榻,黑色的藤蔓从戒指里钻出,鬼魅渐渐聚集在身侧。
“你这个戒指是不祥之物,别戴了。”熟悉的声音在回忆里响起。
“可它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怎么会不祥?”
“这个东西和迷失域同根同源,能是什么好东西!?”那人作势要抢她的戒指,她用力反抗,却被来人拽到了镜子面前。
后者强迫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厉声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你看看这个戒指的下面隐藏的图腾和你脸上的印记是一样的!它来自迷失域啊!”
这人是谁?纪凛不解的想。
为什么感觉这么的亲近,又这么陌生?
“我怕它会害你。”那人低声道。
大火席卷了山庄,她被火舌逼到了角落,耳畔全是弟子们的惨叫声。
“太好了,您还活着……”王羡安带着泪痕与血迹的脸在火光里愈发清晰,垂在身侧的钢刀还在滴着血。
他像是再也站不住了,慢慢的跪了下来。
纪凛哭着抱着他,跟着他一起跪在了地上。
那是他第一次越界,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庞,眼里满是温柔和不舍。
“您快逃吧……”他说道此处咳嗽了一声,大片的血迹流落,滴在了二人的衣服上。
他说着摊开了手,染血的掌心里躺着那枚银白色的戒指。
“南派师祖死在了仇家所放的烈火里……”少年人用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的道,“……从此世间再无纪南亭。”
支离破碎的回忆在脑海里快速掠过,心脏如鼓点般剧烈跳动。
戒指落在了地上,最后叮叮当当的滚到了角落里。
她没有接。
却僵在了原地。
邢北行见状还没说话,后来跟着来的几个男人忽然暴躁地插话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接着啊!兔子呢!?”
纪凛在他的责问声里回过神来。
她缓缓地低头,看见角落里还在发光的戒指,心有余悸的出了一声冷汗。
“大家快找一下兔子跑哪去了。”邢北行招呼着其他人道,而后自然的捡起了戒指戴回了手上,问纪凛道:“你刚才怎么了?”
“没事。”纪凛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复杂。
“妈的,根本找不到啊!”一个男人烦躁地挠了挠头,用力的踢开了路边一具尸骨泄愤,
“这下好了,没有兔子怎么办!大家都得死!”
“是不是只有半个多小时了?我们都要被煮了是吗?”
……
焦虑的情绪迅速地蔓延开来,纪凛对于刚才自己走神的事情有些愧疚,低声说了声“抱歉”。
“不怪你,”邢北行安慰她道,“我们跟都跟不上它。”
他说着转头招呼其他的人道:“我们先回营地吧,这里也没什么线索了。”
男人们泄气的骂咧了两句,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原路返回。
纪凛在离开前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一样的断壁残垣,遍地尸骨,好像哪里都是这样的场景。
黑雾里真的很容易迷失方向。
他们本想原路返回,但是刚才追击太过专注,也记不得怎么跑过来的。
邢北行本想回去找贺琳琳和南宫亭等人,但是走了许久也没看见人影。
就在他们彻底迷失方向的时候,周围的黑雾慢慢淡去,眼前的景色骤然开朗。
他们回到营地了。
不只是他们,许愿南宫亭和贺琳琳也早已返回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