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将军在入府后,招来了老管家。
“我确实有一女儿遗落在外,你去将这锁的主人好好细细查访,不可走漏任何风声。”
管家低头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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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苑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用完膳食,有小厮通报。
那日曾过来送物的老管家躬身进来:“夫人邀世子去用餐,今日有从南方特供的新鲜食材,夫人还亲自下厨了。”
今日过节,比起这些清汤寡水、闻不到荤腥的,显然那边的吃食更加诱人。
叶苑:“世子,请便。”
谢越拿着筷子,看着这桌上青绿相间的菜,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姿势不变。
“你去回禀,不去。”
老管家脸上有些错愕,满心哀叹:“世子呀,世子妃可是犯了什么错?今日自然是相聚团圆的日子,世子妃从今日早上便开始筹谋准备,老奴看着实在心疼,况且这事传出去,怕有些不好。”
谢越表情不变:“哦,知道了,不劳烦你费心了,至于那些谣言怎么传出去的,那可真是有不长眼的人,该杀呢。”
老管家身体抖了一下。
叶苑细细一想,这老管家恐怕有几分身份,是世子妃那边的人,要不然谢越也不会同他多说这些。
老管家还是退下了。
睡前,又要喝一副药,白薏按时给她煎药,服侍她服药。叶苑将药接过放在一旁,白薏有些急促地催促道:“小姐莫怕苦,还是赶紧将这药吃了。”
叶苑看了一眼,白薏对她笑,脸上一副担心的样子。
“你先下去吧,我等会儿喝。”
“姑娘还是趁热喝吧,这药必须得热了入口才可,这是大夫说的,奴婢还得看着小姐喝完,将这药渣拿去领命呢。”
叶苑:“哦?”
“姑娘若执意不喝,那我只能禀告世子,世子也是着急心疼。”
叶苑拿过那药碗,站起身,用一只手掐住白薏的嘴巴,另一只手将药碗径直灌了进去。
白薏死命挣脱,仿佛在吃什么毒药一般。她只用了几分力,白薏很快挣脱开了。
她笑笑:“下次我说了不喝就是不喝,你再多说一言,这药你喝下去。”
白薏掐紧手心,目光中露出几分愤恨:“是。”
她退下。
接连几日都是白薏当值,她调开了几个婢女,叶苑听到动静后起身跟着她。
她一路十分谨慎地走到了宫门口,向那护卫出示了一块令牌,那护卫很快放行。叶苑未跟上去,若有所思。
等了许久,白薏终于回到屋外,叶苑靠近窗户,透过缝隙往里看,虽然被挡住了一点,但还是看清那令牌放在了床角的暗格中。
她心下了然,不动声色地折返。
她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思虑了几下。
这丫鬟自然不会告知是被谁派来的,但是他们能在这府院之中手眼通天。
她倒是也可以反利用这一点。
几日后,叶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特意招来大夫,隔着屏障与他闲聊,若无其事地提了几位药引,大夫细思之后,觉得无妨,便加上了。
晚间,屋外枝头落了雪,都挂上了白茫茫的雾气,有几处露出点点嫣红,那便是梅花在雪中傲霜斗枝。
叶苑坐在窗前,窗户关着,偶尔有微风吹拂而过,油灯燃着,她坐在书桌前,桌前铺着几张白纸,她动起笔来。
白薏在一旁掌灯磨墨,时不时将视线在她写的文字上瞥着。
她瞥了白薏一眼,白薏连忙说:“奴婢不识字。”
叶苑笑笑,将这纸折了起来:“我想离开这府邸,找人来救我,这封信,你帮我传出去可好?”
白薏有些吃惊,转过头来,眼中压抑着欣喜。她装作为难的样子:“我自是心疼姑娘的,和胡娘一条心的,可是我到底也是世子的人,这……”
叶苑给了她白银,白薏点了点头。
深夜,烛灯已熄了好半晌,窗外的竹灯笼闪了闪,隐约有很细微的脚步声。叶苑这才缓缓闭上眼睛,就等鱼儿上钩了。
白薏去见了世子妃薛冉。
她将这信呈到老嬷嬷手上。
那老嬷嬷拿到信后露出几分窃笑:“信上那贱妾妄图逃跑,证据确凿!”
那边传来世子妃的声音:“古嬷嬷,这贱妾想逃,不过只是打发卖了,世子若是不在乎,又该如何?”
“若是这贱妾不光想跑,还想下毒毒害王爷呢,那这可不是件小事了。”
古嬷嬷瞥了白薏一眼,将信又还给她,又从身上掏出一瓶毒药,白薏浑身一哆嗦,点头。
世子府要迎来一件大事,便是要纳妾了。
这房间便引来几批人布置,床铺和帘幕都挂上了红色。
布置到一半,谢越过来了。
再过一会儿又有客人来访。
“府中热闹,妾身也想来凑凑热闹呢。” 薛冉身着绫罗长裙,勾勒出她的腰姿,一张脸双眸恰似秋水,一袭白色素衣尽显大家闺秀的优雅。
谢越:“既然来了,便坐吧。”
叶苑对上薛冉那目光。
“今日见妹妹当真是灼灼其华,容姿清茂。” 薛冉夸赞了一句,举起手中酒盏,欲敬叶苑一杯。
叶苑说道:“我不饮酒。”
“无妨的。” 薛冉十分宽厚。
薛冉将这一杯酒一饮而尽,没过多久,她用额角撑住头,快要晕过去,马上就要倒下,谢越扶住她。
“世子,救救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