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我与梁师姐追查罪人梅九的死因师出有名,金长老不光说我们手伸太长,还想要强行带走王善。”
池归挡住金、王二人,大有不给个说法不让路的意思:“金长老难道就不怕被视作梅九同党?”
对金长老而言,宗主会怎么想他和梅九先不提,现在重要的是王善的去留。他心里清楚得跟块明镜似的,自己废了老大劲才给王善留出一道空子,今天他要是无法带走王善,那王善以后也别想走了。
于是他端出一副百毒不侵的蛮横样:“口说无凭。你怀疑我有什么用?区区宗主徒弟哪来的资格威胁我?要追究也得是宗主亲自追究我才认。”
“我带走梅九这件事只有在场五个人知道,宗主就算想问责也得等到事后,我现在偏要带王善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师尊来了你才认?金长老就那么确定师尊不会立即出面?”池归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他这话引得金长老稍一停顿。
近几日有关池归与安若素之间关系的谣言吵得沸沸扬扬,金长老自己也听到过一些风声。
像什么宗主给池归开后门,池归最近修为精进神速是因为得了宗主关照……金长老起先对这些言论将信将疑,但每每看到宗主那张无情无欲的脸,他便毫无疑问地打消了妄念。
那可是安若素!散修时期将一屋美女视如敝履的安若素,对所有人冷淡恶劣的安若素,公事公办私事不办的安若素……几十年来从未有人走近过他身侧,区区一个池归怎配让他破例?
如此一琢磨,金长老愈加确信池归在唬他。
宗主的徒弟又能怎样?打着宗主名号虚张声势的人多了去了,真正能落在实处的屈指可数,他就不信安若素真能按池归说的那样下一秒就出现在百味殿。
金长老底气十足嘲讽道:“带走王善那么小一件事,宗主会为了给你撑场立刻赶到?池小友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别听几句外面传的谣言就真把自己代入了。”
松长老闻言也附和道:“池小友,没了宗主就是金长老最大,既然食盒查不出东西那这位王小友就是无辜的,你干嘛非要留他呢?”
“松长老你!”
梁淞一双杏眼怒目圆睁,她算是看清楚这老东西的真面目了。这家伙平时看着直爽固执,本质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一碰到后台硬的他立马就缩起来了。
亏她和池归还放心地把治服王善重任交到松长老头上!
“师弟,让他们见识见识小瞧你的下场!”
梁淞重重拍了拍池归的肩膀,力道之大显然带了点对两位长老的私人恩怨。
池归猝不及防挨了她一击差点没站稳,险些没绷住面上的严肃神情。
他悄悄活动了一下肩膀确保没伤到骨头,接着施施然从乾坤袋里掏出安若素给的金令牌,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抬指敲了敲。
若松长老给力,池归自然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王善就把安若素叫过来。但金长老既然选择利用职位给王善撑腰,池归也不介意用更强的职位压倒他们。
不好意思,在比靠山强弱这块领域,他池归从没输过任何人。
指节撞击令牌的轻微声响传遍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金长老冥冥中有种事情朝着他不愿意看到方向发展的预感。
“那是用来召唤安若素的专属令牌!”
王善一眼就认出了曾让他功亏一篑的物件,咬牙切齿同金长老脑内传音。
金长老急了:“你不早说!安若素居然把一人一生只能炼制一个的专属令牌给了池归!早知他如此器重池归今天我就不该来救你!”
王善比他更急:“我以为安若素早就把专属令牌收回去了,谁能想到他居然放心把令牌一直留在池归身上!”
这厢金长老在追责王善,那厢梁淞却是上下打量令牌羡慕不已。
池归大方地把令牌递到梁淞面前任她看,梁淞屏住呼吸,只远观不轻易上手触碰虔诚无比:“我知道师弟你有办法叫来师尊,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是用专属令牌召来的师尊。”
“专属令牌?那是什么?”
池归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在此之前他一直把安若素给他的金令牌视作一个高档的召唤符。
梁淞解释道:“专属令牌,一人一生只能炼制一个。因其与普通召唤符截然不同的特性出名。”
“当你使用普通召唤符召唤某人时,对方可以选择拒绝你的召唤也可以自由选择出现时间,简而言之,主动权在被召唤那个人手中。”
“但当你使用专属令牌召唤某人时,主动权则完全掌握在你手中。你召唤的那个人必须在敲响令牌后立即出现在你面前,不仅如此,被召唤者若是没能完成召唤者的需求还会遭到天劫处置。”
“对被召唤者百害无一利啊,炼制这种令牌到底有什么用?”池归低头看向手中的令牌,突然觉得它比以前更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