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京。
慕容晋最近总是梦魇,睡不踏实,沉着眸又换了一批香后,他还是感觉疲惫。
只道是人上了年纪,慕容晋不由感叹自己人入暮年了,老了。
但是一想到太子,他便直拧眉。
都是大好年华,却不建功立业,一个太子,一个顾芩舟家的儿子,都是纨绔形状,只不过顾嘉珩还有得救。
也就顾元享收的义子,兵部侍郎裴潋辞还入得了眼。
慕容晋挥了挥手,大监便上前来扶着他走到龙案前。
“朕在位数年,无大功亦无大过,”他说着将折子展开,细细端详着顾芩舟的谏言,心里却升起薄怒。
“这老家伙就晓得弹劾这弹劾那!”
“陛下息怒…”决明突然从外面进来,只见他屈膝行礼道,“庐江之事已然办妥,只有三分之一受了些许冻伤,并无大碍。其他人皆已迁完了。”
“嗯,做的不错。”慕容晋满意道。
“汪大人还在处置其他杂事,不愿劳烦陛下操劳,让奴婢代他向陛下问安。”
决明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朕安,汪德顺是个好的,还知道问问朕。”慕容晋起眸说道。
“只是,只是……”决明看了一眼他,嗫嚅着话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慕容晋奇怪的“问道,“有什么事情,但讲无妨。”
“是,奴婢谨听陛下的。”决明垂首,临近皇帝身侧。
“臣在回来的路上听百姓说,次辅仁爱,屡次为百姓解忧,不像首辅顾大人,只知谏言,批判,”决明看了一眼慕容晋的脸色,继续道,“臣还听得有传言,言说黎大人此次上奏为庐江之事僭越,是因着庐江有矿……”
“什么?!”慕容晋听的脸色铁青一片,他将龙案拍的震天响,殿中宫人慌忙伏倒一片。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在众声中,决明轻道,“这话该是他们胡乱传的,黎大人一心为国,怎么可能…”他忽的止住话头。
只见慕容晋竖手道,“一心为国的臣子不少,也不多他一个,朕是看重黎斐,可也是在他知道自己斤两的情况下。”
慕容晋沉下声,“决明。”
决明退后恭敬道:“奴婢在。”
慕容晋:“你亲自去查!”
决明拱手道,“奴婢领命!”
黎斐早早便出了正堂。他琢磨着心事,不知不觉竟一人落了单。
裴潋辞从宫道路过,正好碰到黎斐。
“潋辞见过次辅大人。”
“不必多礼。”
黎斐抬眼看了眼他,抚着胡须。眼前青年正是顾元享的义子,确实是一表人才。
就是不知道以后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黎斐道:“听说兵部事务繁琐,裴侍郎辛苦了,为陛下,为百姓。”
裴潋辞吓得忙拱手道,“这不敢当,潋辞不过是处理好分内的事,不敢得次辅大人如此抬举。”
黎斐眯了眯眼,笑道,“年轻人就得敢,可不能说自己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