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广袤无边的雪,蔓至亓京城中,虽是轻飘雪花,虽如鹅羽般大小。
昭定十五年的冬至,宫廷连天雪色,没有外地进输,宫中香药库的任务便繁重起来。
由于各宫之中所用数量参差,有所落差,他们才得以周旋上边。
可这也苦了香、药童及药吏等一干人。
只因着北亓尚香,更尚名香,所以名香已可与金玉相比,用香风气更甚前朝。故亓天子大手一挥,下旨命尚药局与香药库合并,本意是为使中药与香料杂合,以在平日滋补养生。
旨意下来后,香童得背尚药局的东西,药童得背香药库的东西。
速成之期极短,真是教底下人员苦极。
香药局存储室前。
“木槿,收拾好了就走吧,我还等着填肚子呢。”苏叶冷的走来走去,她和木槿都是香药局的香官,只是这大冷天气,木槿这死丫头不听,非说要再记验一遍。
苏叶喊了好几声,终于一个橙衣服的香官从里面出来了。
“从里面就听到你的声儿了,可小声些吧。”
“你嫌弃我 ” “我哪儿敢呐 ” “我看你敢的很嘛。 ”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啊别动我的新衣服”
两人推推搡搡离开了香药局。
北亓自明稷王即位后,便行生杀予夺之策,以武定天下,可这置朝中文臣何地。
文官屡次谏言,应以仁治为主,其中代表便是首辅顾芩舟。
数年来,除了已经意外死于火灾的沈家家主,便属顾家家主当头主仁治了。
可人祸能用武定,天灾却不行。
南方的庐江郡本就不加富庶,连月雪灾阻隔了其与江北的通行。恰逢南昭王上京,途经时听说了此事,便奏明圣上。
朝上此时一片静寂。
这一切似乎让众臣默然,可谁又知道各位心里真正所想呢。
“诸爱卿可有解法?”
皇帝眯眼打量下方,半晌不见人声,不由有些怒意。
“顾爱卿可有解法 ?”
声罢,一紫袍出列,朗声言:“天灾无情,人当有情,请陛下下诏令庐江百姓迁出郡中。”
“好一个迁出 ”皇帝老态的声音透着嗤意,“你当那么容易。”
“那臣别无他法,”顾芩舟低首出声,“陛下数次起战于江北,不该不知庐江之困况,可陛下宁愿用武战都不愿费一点兵力去理一理庐江之事…”
“够了!”
慕容晋眼神中如裹了火星,霎时厉声道,“顾芩舟!你不要太猖狂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身边大监忙伏首在地,头也不敢抬。
眼见着朝臣皆如木头一般,那顾芩舟似乎要与自己梗到底,他便气怒至极。
还有朝中那帮武将,一点屁话都不出!
“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