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问题,‘不是说读取不到原身的记忆?’
【主系统能量强大,可以翻墙】
卫玹览无语,就这点事还扯到翻墙了。
他心软,卫玹览细细的咀嚼着这三个字,以原身之前的立场都还能说出这句话,那说明顾月舒定然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他看着透到屋内的清冷月光,那细微的,亮白的,无孔不入的光,让卫玹览突然开了窍,他意识到之前的自己是钻了牛角尖了,其实他根本不需要顾月舒全心全意的信赖他,既然他知道顾月舒是好的,只要他信任顾月舒就行了,是他本末倒置了。
他也没必要在意原身之前的态度,芯子本来就换了,不论怎么样他都不可能跟原身一模一样,他应该相信系统,即便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性格,系统也会让世界逻辑自洽。
有了这些前提条件,他要做的事就变得简单明了了,第一:不做昏庸的决定;第二:跟顾月舒打好关系;第三:跟顾月舒一起对付何西淮。
心里有了底,卫玹览这才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卫玹览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
任霁进来禀报:“周云衣被打了”
卫玹览皱眉,“怎么回事?”
任霁回道:“情况暂时不明,摄政王已经赶过去了”
“人在哪?”
“大牢门口”
卫玹览也匆匆的赶了过去,此时天都还没亮,昏黄的灯笼照着,前路白茫茫一片,大雾裹着寒气,冷得很,完全不像春天。
卫玹览到的时候周云衣已经被送回房了,顾月舒面无表情的站在大牢门口,面前跪了一地的人,牢头跪在最前面,地面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从牢里延伸出来,直到顾月舒的脚下。
卫玹览走到顾月舒身旁,问道:“怎么回事?”
季潇回道:“昨晚周大夫进了大牢,臣便一直在外头等着,直到今天早上周大夫才带着伤慌慌张张的从牢里跑出来,牢里的侍卫追着他。若不是臣在这儿,周大夫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卫玹览问道:“周云衣怎么样了?”
季潇道:“周大夫一看到臣说了句,‘救我’人就晕过去了”
卫玹览看着牢头喝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牢头回道:“回陛下,周神医为胡大人看病,结果进错了牢房,被一个得犬疫的犯人给咬了,周大夫气得要杀他,我们去拉架,周大夫不依,见人就打,小的们也不敢还手,但刀是抽出来的了,结果周大夫不知怎么撞刀上去了,就.就这样了”
卫玹览侧头看向了顾月舒,如果真如牢头说的那样,那纯粹就是个误会。
顾月舒侧头对上了卫玹览的视线,但只一瞬就移开了,他道:“带路”
牢头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王爷要去哪儿?”
顾月舒道:“大牢”
牢头赶紧劝道:“陛下万万不可啊,牢里现在关的不是得了犬疫就是长脓疮,小的们都不敢轻易进去。原本就是一个误会,等周神医清醒了误会自然就解开了”
这犬疫大抵就是狂犬病了,传染病还是有多远躲多远,于是卫玹览也劝道:“现在周云衣还没醒,看了也没结果,还是等他醒了在说”
顾月舒没有看他,面无表情的垂着眸子应了一声,“是,臣告退了”说完转身就走了,这明显的低气压,让卫玹览有些懵,生气了?
等顾月舒走远了,牢头又说道:“陛下,牢里阴湿重,一般人进去极容易生病,小的看王爷手上戴着佛珠,但陛下浑身清爽,什么庇护之物都没带,还好王爷没有坚持,不然后果可严重了”
顾月舒手上带了佛珠?这个天穿得多,卫玹览倒是没有察觉到顾月舒带了什么。但若是说顾月舒想借此事让他生病,未免也太儿戏了。
卫玹览回来的时候顾月舒正在廊下站着,脸色有些难看,季潇也在,见到卫玹览过来,季潇的脸色更不好了,“王爷,他来了”
季潇的声音不大,但奈何周围太安静,卫玹览还是听到了,这语气,已经把不满明晃晃的写在脑门上了。
顾月舒的手垂着,卫玹览走近了才看到他手里确实拿了一串佛珠在转,但他一走近顾月舒便停了下来,将佛珠递给了季潇。
“陛下”顾月舒的语气淡淡的,疏离感越发的明显。
卫玹览忽略他的抵触,看向紧闭的房门问道:“周云衣在里面?”
顾月舒轻点了下头,连话都没有回,卫玹览看向他,突然伸手从季潇手中抢佛珠,季潇没料到他会这样做,就被他得逞了。
季潇皱眉,十分不满,“陛下何意?”
就连顾月舒也看向他,但卫玹览没回答,拉起顾月舒的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