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满脸厌恶,“是程姨娘身边的人。说是程姨娘病重,来请二公子。”
宋卿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转瞬而逝。换了一副冷漠的神情,重复道:“病重?”
兰溪忿忿不平,“开玩笑呢。前儿还好好的,欢蹦乱跳的吃果子。近日便病重了,难不成是谁给她下毒了?”
宋卿嘴上训斥道:“胡说八道。姨娘也是你能蛐蛐的?”兰溪从善如流的请罪。程姨娘身边的丫鬟在回枫院众人的怒视下,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一进门便跪下磕头,好不可怜。
顾行舟皱眉听完,道:“可请了太医?”
丫鬟跪在地上,“已经请了,只是、只是.......”
宋卿见状,便道:“既然如此,二爷去看看吧。”
顾行舟和宋卿说了几句,便匆匆忙忙的,大步流星的向顾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兰溪担忧的看向宋卿,“夫人,程姨娘这也太过分了!居然来回枫院劫人。胆大包天!”
宋卿抚平带着褶皱的衣摆,站了起来,往书房走去,“换个角度想想,或许程榛榛真的病危呢?”
兰溪察觉到宋卿语气中的一丝丝得意,像是察觉到什么,忽然冷静下来,站在桌边拿起墨锭,给宋卿磨墨。
宋卿开始了每日的练字时间,开始在宣纸上抄写从宋祭酒那里借来的策论。写了几张,总觉得不尽如人意,心情忽然有些烦躁,忽然扔下笔,“让人收拾了。”说完,便去了后院。小桃树又长了一岁,看着大了一些。她伸手附上粗糙的树干,悄悄的注入异能。
要好好长大啊!
顾老夫人的慈安堂原本是最寂静不过的地方了。只是如今,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皆是一脸慌张,孩子的哭声细弱,但是总是让人心烦意乱的。
顾行舟大步流星的进了门,轻车熟路的进了慈安堂的东边的一个小院子。顾老夫人焦急的坐在正厅,轻声哄着瘦弱的男婴。
顾行舟先见过顾老夫人,边去看程榛榛,一进门,只看见程榛榛原本红润的面颊雪一样的惨白,上吐下泻的折腾的人仰马翻的。
程榛榛额头上满是汗水,见到顾行舟眼里闪过笑意,却是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老太医写完药房出来,让人去煎药。
顾行舟问道:“她如何了?”
老太医叹了口气,隐晦道:“像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如今,只怕是治好了,也.......”
顾行舟道:“您只管说。”
“也于子嗣无望了。而且以后怕是有损寿数,每逢换季要缠绵病榻。”老太医平淡道,语气像是司空见惯。
顾行舟问道:“可有医治的法子?”
老太医道:“好生养着吧。”
顾行舟让人客气的将太医送走。这一折腾,便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艳丽的红霞像是朱雀的翅膀,美丽而轻盈。
顾老夫人疲惫道:“如何了?”
顾行舟:“以后要好好养着了。”
“子嗣呢?”
“我们已经有长哥儿了。”顾行舟模糊道。
顾老夫人轻叹一声,“造孽啊!罢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好生回去歇着吧,”
顾行舟又陪了顾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抱了抱自己的长子,长哥儿,便回去了。
顾老夫人雕塑一般坐在主位上,久久不曾动过。身边的老嬷嬷端来茶水,轻声道:“老夫人觉得这件事不是意外?”
顾老夫人喝了口茶,“你觉得呢?”
老嬷嬷道:“按照常理推断,这件事和回枫院的人脱不了干系。可是婢子也查了,她毫无动手的痕迹。”
顾老夫人:“有些事,不需要证据。”
老嬷嬷道:“可是,若是想要名正言顺的讨到公道,必须有证据。况且,回枫院生了一对龙凤胎,加上药方的事情.......”
顾老夫人:“只怕别人知道了,也只会骂一句,活该!罢了,将消息给国公夫人送去。”
次日。宋卿被叫到周夫人身边旁敲侧击的警告。
没有下一次了。
宋卿轻声应下。当然没有下一次了。一报还一报啊!她敢给我下毒,我就要还回去。这叫师出有名!我还要好名声呢!
回枫院的桃树下,宋卿逗着毛色泯然众人的小鸟。谁能料到,鸟会听懂人话呢?她给小鸟注入了一些木系异能,帮它延年益寿,便放它走了。
小巧的鸟儿利箭一般冲上天空,很快便消失在湛蓝色的天空中。
宋卿不讨厌程榛榛,但是宋卿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