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的母亲,暴躁的父亲,冷漠的兄弟。最后,被毒打一顿的我去了人伢子身边。
辗转至今。为人妾室不好吗?与我而言,不能生育的我除了跟紧夫人和姑娘,别无选择。掌柜?我什么都不会干!赎身?别说我赎身的银子有多少,出去了,我要去哪儿呢?没有家,孤身一人的貌美女子......简直是自寻死路。
“兰溪”兰溪咀嚼着着这个名字,她轻抚着自己的面颊,笑着,“姑娘。宋卿!”笑得妖媚明艳极了。
翌日,宋卿晨起被丫鬟服侍着换好衣衫,趁着太阳不烈,去了后花园打理桃树。算算时间到了,便去正院和父母兄嫂一起用早膳。送走上班的父亲和兄长,便坐在宋夫人下首和宋景明、宋如玉、大嫂、侄子侄女一起喝茶说话。
聊了一阵子,大嫂带着儿女回去东院,宋夫人则继续开始自己的小课堂,宋卿和宋如玉努力的学习宋夫人的经验。
要不说丧母长女不娶呢!有些经验只有母亲能够毫无保留的传授,不然也不知道要跌多少个跟头才能总结呢。只是,总觉得古代限制了宋夫人的发挥,她放到现代怎么也是个管理公司的全能型人才啊!
晨起的时光一晃而过。用完午膳,宋夫人则开始了给宋如玉的一对一培训,针对钱家的情况。宋卿觉得无聊,就回了院子。午休过后,她打开字帖开始练字,一笔一划,行云流水。
热烈的阳光透过青色的纱窗带来炽热的温度,可惜被屋里放置的冰鉴挡了下来,檐下的玉簪花蔫头耷脑的伏在叶下。
宋卿衣衫清凉,只穿着一个抹胸裙,露着雪白的臂膀,纱衣被随手扔在榻上,
一边磨墨的扶叶道:“姑娘,库房里的书也该晒了。”
宋卿蘸了蘸浓墨,头也不抬,“挑个日子,将里面的旧书挨个晒晒,别生了书虫,我书架上的也要搬出去晒,让她们小心些,别毁了我的书。”
扶叶应声。姑娘的书分两种,一种是倒背如流的被收起来的,一种是放在书架上随时取用的,她眼角瞟了一眼书架,墙高的书架上摞满了书,连个装饰品都没有。
库房里,十几个大形的樟木箱子装的都是姑娘从小到大的书籍,从启蒙的百三千到有注解的四书五经,从兵法到农书,应有尽有。都是姑娘费劲心思收集来的。若是要晒书,日头不能大,书也不能沾水,还要随时翻卷,不是一件小事。
扶霞捧着几样东西进来道:“姑娘,这个月的月例送来了。您要的胭脂也好了。”
宋卿放下笔,试了试胭脂的色泽,满意道:“收起来吧!”
冰鉴里的大冰块消融过半,瓷碗里放置的花茶舒展身体,扶叶整理用后的书桌,宋卿躺在榻上昏昏欲睡,扶霞给她按摩手腕,一个小丫鬟执扇扇风。
日子这样流水般过去。
一日下午,兰溪掀开帘子,绕过屏风,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姑娘。”
榻上小憩的宋卿睁开眼,只见一个绝色美人含笑而立,二等丫鬟的服饰压不住她的风华,额头上的白布让她我见犹怜,“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多休息几日吗?”宋卿坐了起来,笑道。
兰溪拿出一只天青色绣着红莲清荷的荷包,“这是奴婢这几日赶制的,献给姑娘。”
宋卿接过荷包,仔细打量,丝绸质地不是很好,但是绣的植物颜色层层渐变,灵气十足,下面坠着的流苏上挂着一只丝线编织的金鱼,细致小巧,让人爱不释手。
宋卿惊喜道:“这是你做的?做的真好!”
兰溪羞涩的低头,只听宋卿道:“你既然有这个好手艺,那就从库房里多拿几匹绸缎丝线,多做些喜庆的荷包。比如绣着彩狮、柿子、鲤鱼之类的。”
兰溪行礼领命,高兴的退了下去。得到绣花的差事,也不枉我这几天日夜赶工,只是,要多在她面前晃悠,别让她忘了我,毕竟她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呢。
于是,兰溪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宋卿爱写字,她就学习磨墨;宋卿爱看书,她就唱小调。琢磨宋卿的爱好,展示自己的美丽,频繁的刷好感让宋卿对她赞不绝口,她的待遇也是丫鬟中的佼佼者。
让不少丫鬟在背后有了怨言,不过兰溪不抢活干,只是让宋卿高兴,她们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出手下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