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奶奶上前摘下他的书包，“你妈妈让你给他回电话。”

“好。”赵可乐进屋拿起手机，显示两条未接电话，他眉心一阵痛，走到窗边拨通了电话。

对面尖细的女声劈头盖脸砸下来：“为什么不接电话？放学后你干嘛去了！”

“送……”不想事情变得麻烦，他临时决定隐瞒，“学校留值日生值日，耽误了一些时间。”

得到合理的解释，女人气焰灭了一些，张口质问：“学习怎么样了？有没有后退？”

赵可乐看着窗外的树：“没有。”

他抿抿唇：“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过年再说。”

话筒传来“嘟嘟”声，对方挂掉了电话。赵可乐无力的垂下手，整理好情绪，走进厨房操刀。奶奶年纪大了，做不了饭，都是由他来做。

蔡柚拦住要去问题的纪冰，神秘兮兮的劝告：“你小心点，这种学神都是对人爱搭不理的，尤其是问题的人，他们怕把别人教会了超过他，不会真心实意告诉你的。”

纪冰皱着眉头，手背贴上她光洁的额头：“柚柚，你被夺舍了吗？哪有这么夸张。”

昨天的事令他在她心中的印象好了不少。她总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这是真事好不好，我亲身经历。”说起这，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破天荒的问个题，不愿意教就不教呗，装模作样的告诉她错误的解题方法，以至于她考试丢了分。

“等我好消息。”纪冰攥着卷子靠近赵可乐，他注意到她，缓慢抬头，说的话听不出情绪：“怎么了？”

“大神，你可以教教我最后一道大题吗？”她指指空白处上方的一行打印黑字，左上角红笔圈着大大的圆圈，准确说是数字“0”。

赵可乐合上语文书，接过试卷，纪冰开心的做到他左边的空位。

他刻意放慢语速，确保她能听懂。纪冰不断的点头，表示理解了。

事实证明，世上好人多。

纪冰整道题听的明明白白，手伸进口袋，意外摸到几颗糖：“大神，你吃不吃糖？”

他又恢复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没有尴尬，带走卷子，朝好朋友递出手：“来吃仙女给的糖。”

蔡柚拿了一颗，配合的说：“谢谢仙女的糖。”

纪冰看着李喆，等他的反应。李喆坐正，还没拆包装呢，就夸起来：“得嘞，咱仙女给的糖就是好吃。”

“你零食是真多啊。”李喆感慨了句。

“那当然啦。不能苦了我的樱桃小嘴。”纪冰学会难题，得意的不行。

晚自习，教室里安静的只有翻卷子的动静，李喆焦灼的摩挲发际线，下课铃声响起，如释重负的倚在椅子上，拉长声：“谁帮我打个110，我智商被偷了，一点不剩那种。”

纪冰补刀：“我直接帮你打120，治治脑子。”

“这题也太难了吧，不科学。”李喆偷瞄了眼，后来的那位答案写的密密麻麻，没想到他还挺会。

纪冰走出食堂，放眼望去，火红的云层笼罩在天边。

倒掉剩菜剩饭，赵可乐掀开食堂的塑料帘子，路过她身边。

看见他，纪冰跳到他旁边，指着天空问他：“学神，你知道天空为什么会变成粉红色吗？”

他无言，停下脚步，抬眸看向远处的天空。蓝色天空边际处漂浮着浅粉色的云朵。

“因为它被我看的害羞了。”她自顾回答。

赵可乐不解风情，陈述乐观事实：“是火烧云，指日出或日落时出现的赤色云霞，大气变化的现象之一。”

纪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