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烈日高悬,仿若一颗燃烧的金球,毫无保留地将滚烫光芒倾洒向机场的每一寸土地。候机大厅内,人潮如织,行色匆匆,广播声、行李箱滚轮的咕噜声、人们此起彼伏的交谈声相互交织,奏响了一曲嘈杂的乐章。
乔钧泽身姿挺拔地伫立在接机口,脚尖不自觉地踮起,脖子伸得老长,活脱脱一只警惕觅食的长颈鹿。他的双眼瞪得溜圆,恰似探照灯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来回扫射,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奇怪,怎么还没瞧见韬宇呢?我去瞅瞅是不是飞机延误了。” 话语间满是焦急,眉头也微微蹙起,随即迈着匆匆步伐朝着航班信息显示屏奔去。
阳星翰跟在他身后,表面佯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模样,双手看似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实则内心仿若揣了只活蹦乱跳、上蹿下跳的小兔子,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哦,好的。” 他嘴上应着,声音里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待乔钧泽走远后,立马像个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人,开始紧张兮兮地暗自排练起来。
他先是微微欠身,脸上竭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为得体、灿烂夺目的笑容,可那笑容却因过度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仿若被冻住的湖面,微微颤抖着轻声说道:“你好,我是乔钧泽的室友,阳星翰,很高兴认识你。” 话一出口,他又觉这语气太过刻板、生硬,仿佛是在机械地背诵台词,于是赶忙转换口吻,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带上些许俏皮劲儿,“哈咯,我是乔钧泽的室友,叫我阿星就好了。” 说完,他还不自觉地挠了挠头,眼神中满是懊恼,心底暗自嘀咕:“这怎么总感觉哪儿怪怪的?” 正自顾自地碎碎念着,一往后退,便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 阳星翰像只受惊的小鹿,猛地转过身,双眼瞪得极大,满是惊慌失措,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向身后之人道歉。
“没事,无碍。” 一道清朗悦耳、仿若带着丝丝温热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阳星翰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刹那间,整个人呆住了。眼前之人剑眉星目,眼眸深邃而有神,仿若藏着浩瀚星河,璀璨夺目,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温润如玉、暖人心扉的笑意,可不就是他日思夜想、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何韬宇嘛!那一瞬间,阳星翰只觉周围的一切喧嚣嘈杂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与眼前这位仿若神祇降临般的男子。
“啊…… 你……” 阳星翰张着嘴,半晌合不拢,大脑瞬间当机,千言万语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死死堵在了嗓子眼,愣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只是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何韬宇。
“韬宇,你在这儿,可让我好找。” 就在这时,乔钧泽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微微泛红,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
何韬宇瞧见乔钧泽,脸上绽放出一个真心实意、饱含老友重逢喜悦的笑容,眼中满是温情,笑了笑,解释道:“我刚刚去取行李,而且许久未归,这机场变得有些大,差点迷路了。” 他的声音轻柔温和,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一丝歉意。
“是啊,” 乔钧泽热情洋溢地指了指身旁的阳星翰,介绍道,“我的室友,阳星翰。”
何韬宇礼貌地伸出手,目光温和友善地看着阳星翰,眼神里透着些许好奇与探究:“你好,何韬宇。”
阳星翰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握住何韬宇的手,只觉那只手温暖而有力,仿若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自己的手心里却早已被汗水浸湿,脸上一阵滚烫,结结巴巴地说:“你好。”
“对了,你要先回家还是……” 乔钧泽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那铃声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一脸歉意地看向两人,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好意思啊。” 说着,便接起了电话,“喂?我今天请假了,不是吧,你们……” 几句简短的对话后,他挂断了电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嘴巴也微微撅起,显然是遇到了棘手难办的事情。
“怎么了?” 何韬宇关切地问道,眼神里满是担忧,仿若能将那忧虑化作实质,传递给乔钧泽。
乔钧泽无奈地叹了口气,肩膀微微下垂,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无力:“电视台有突发情况,非得要我回去处理。”
何韬宇看了看阳星翰,又看了看乔钧泽,善解人意地说:“让你的室友送我回去吧,我想先休息。” 他的声音轻柔舒缓,仿若能安抚人心,让人听起来格外舒坦。
乔钧泽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阳星翰:“那阿星,拜托你了,别开太快,也别开太慢啊。” 想了想,又补充道,“等我处理完事,我再带你去吃晚饭。” 他的眼神里透着对阳星翰的信任,也夹杂着一丝因不能亲自送何韬宇而产生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