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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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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夫人,到了这个时候,想必你也清楚情势如何。若是知道些什么,现在便一次说个明白吧。”

沈穆靠坐在软枕上,红袖新点了一盏烛台,火光跳动,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闹了一日,大家都疲累极了,但香芸这人,说实话,是真的难缠。

香芸无声掉着眼泪,她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孩子,哽咽着,不说话。

柳絮有点生气了。

“华夫人,方才是你在外头吵吵嚷嚷不肯走,非得见先生一面,好了,现在见到先生了,又一声不吭。”柳絮一拂袖,柳眉倒竖,“先生病体虚弱,偏天生脾气好,心肠又软,你们倒好,抓着先生这一点一家子轮番找上门来赖着,你……”

柳絮越说越生气,柳枝拽了一下柳絮的衣袖,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姐姐心直口快,但这话说得太过头了。

顾晦坐在沈穆身边按揉着他的心口,沈穆刚才想要阻拦柳絮,不想情绪一有起伏心口就难受得紧,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躺在软枕上喘息。

脸都白了,顾晦没心思管别人,只递了个眼神,让柳枝拦着点。

柳絮忍了忍,忍得脸色发红,为免说出什么更刺人的话,她看在沈穆的面子上,甩袖出了门。

香芸胆怯地把脸埋进女儿的怀里,小女儿睡得香甜,胖嘟嘟的小手抓了抓,拽住了母亲的发。

顾晦喂了沈穆一口参茶,低声道:“说好的一刻钟。”

沈穆低着头没吭声,摆明了要赖账。

顾晦磨了磨牙,沈穆现在完全是在强撑,身上不自觉在抖,好像很冷的样子。

顾晦知道,他又起烧了,

香芸还是一声不吭,看得人心头冒火。

用力闭了闭眼,顾晦转头喝道:“你再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说,华榕再救不得!”

香芸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呜咽出声。

沈穆没什么力气地抓住顾晦的衣摆轻扯:“你……你别急,咳咳!吓到人了。”

顾晦反手握住那只冰冰凉凉的手,他低头看着沈穆泛白的指节,轻声道:“老师也别着急,等会儿仔细头疼。”

转过脸后神色却冷得厉害,一扬手:“拖下去!待天光大亮,就收拾好细软,送出沈府!”

香芸不防他这样变换脸色,心下大惊,“砰”的一声摔下了地,她跪着往前挪,兰生侧身挡住了她的身影,没成想孩子被吓醒了,看着眼前众人严肃的样子,立时哭出了声。

她顾不得孩子,口中只喃喃说道:“我夫君,我夫君送了东西给你的!多,多少人想要……他都没给,他给你的,你不能不管他啊!”

顾晦无语的闭上了眼,冷笑出声。

“那东西,不能随便拿出来。”沈穆用力撑着床坐起身,他眉头微皱,当她关心则乱,“你刚才说,很多人想要?”

官员贪腐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华榕贪腐是真,但修建水坝政绩突出也是真,居然无人替他说一句话,风向完全一边倒。

沈穆病着,他在朝中没有人脉,反而得罪了世家,很多事情若不有心打探,消息是传不到他这里来的。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这又是在京城……沈穆抬指揉了揉太阳穴,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其中的险恶。

他太低估这件事的分量。

但是华榕偏把东西送到他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识几个大字,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夫君总说什么事关重大,要为君分忧,我听不懂,只一心盼着他高兴,盼着他好……后来家里总出事,不是夜里来了小贼,就是年年被人险些抱走……”

香芸哭得哀伤:“那天下大雨,他突然拿着东西要出门,我拦他,他反而说以后日子会过得很难,第二日就写了和离书,把家里的银子都给了我们母女……说以后再无关系。”

“我知道他是做大事的人,我身份微贱,能做的只是顺他的心意……他把那些个东西都要烧掉,我偷偷藏了几本……带了出去。”

沈穆的心重重沉下,顾晦扶着沈穆躺下,又把被子拉高一点,见他墨色的瞳孔一颤。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顾晦看了一眼那对可怜母女,低声道:“华榕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我耳闻过这位华大人的战绩,回回冲在前头,不曾甘于人后。”

“但他很得看重,次次朝堂相争,反而挣得声名,平步青云,是沈相门下极突出的学生。”

柳絮端着热好的牛乳从门外走来,使了一个眼色,兰生接过哭得抽噎的年年,抱着她轻柔拍哄。

香芸流不出眼泪,眼里都是麻木,她只哀求道:“若大人救不得夫君,可否将那东西还给我?我自去想法子。”

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停了,长风抱着小猫,手里还拿着一大摞香芸带来的账本进来。

小猫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床。

“壹壹真乖,辛苦了。”

小猫拱拱被子踩奶。

沈穆轻声道:“华夫人,华大人送过来的账本,一旦拿出来公之于世会引起多大的波澜,都是我们预料不到的,但现在可以清楚的是,那本账本是他的催命符——昨夜的刺杀,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香芸梗着脖子,用力捶打着地面,“我只知道夫君是好人,是好官!天底下从没有做好事反倒被杀的道理!当今陛下圣明,只要你把这些证据交给陛下,跟他说清楚,他就会放了我夫君的!”

说罢哀哀哭泣,她爬上前,顾晦下意识亮出短剑,她吓了一跳。

沈穆拍拍顾晦,顾晦收回短剑。

香芸用力压下内心的惶恐,突然跪好拼命磕头:“沈先生,求求你,你帮人帮到底,你好人有好报!你,你看在我夫君这样信任你,年年又还那么小,你救救我们家,求你了!”

沈穆看到香芸这般情状,一时心口憋堵,不得不俯下身体用力捶打胸口,一句话都说不出,只从喉咙间逼出一两声痛哼。

顾晦直接抱住沈穆,一手强势地握住沈穆的腕,拉开,换上自己的手,磅礴内力凝于掌心,缓缓按下沈穆的后心,替他顺气。

兰生把孩子往长风怀里一塞,上前两步就把“砰砰”磕头的香芸拽着拖了好一段距离。柳絮把碗丢下,提着裙子跑出门去命人请太医。

慌乱了一阵,沈穆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闷在顾晦肩膀上,轻轻拽了一下顾晦的衣袖。

“我、咳咳,没事了。”沈穆压住咳嗽,“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就知道沈穆这个心软的笨蛋看不了这些……顾晦后悔得要命,就不该听他的!

顾晦用力去顺沈穆的后背,想让他舒服一点。沈穆反倒直着腰撑坐起来,看向香芸,一字一句,清晰明白。

“有人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沈穆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天子脚下,刑部大牢附近都有人敢动手,并且出了人命,华夫人,我同情你们不错,可我能力有限,华大人之事,不是我说如何就能如何的。”

“华大人对你们母女皆有安排,想必他也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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