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晕过去最后一刻是先问叶榆有没有吃午饭。
刚想仔细问问自己怎么会被撞。门忽然被打开。
一名穿着工地服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看见段越泽苏醒后,立马惊恐地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段越泽知道这人不是故意的,也不想为难人,只能自认倒霉。
那人跟叶榆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踩到石子,脚下打滑,想大声喊已经来不及了,不小心推到前面的段越泽。
等他着急忙慌地爬起来时,段越泽已经昏过去了。
他抖着手打急救,看到段越泽的手机还在微信界面,问对方午饭的事情,想必是亲近的关系,所以打了视频过去。
叶榆听到消息时立马打车去了男人说的医院。医生说段越泽有轻微脑震荡,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
期间,段越泽的手机响过两次。
陌生号码。第一次时,叶榆没放心上,等响铃结束以后就没再管了。
可同样的号码再次打过来。这次叶榆犹豫了一会儿,怕是段越泽工作上的急事,点了接通。
对面是个嗓音很奇怪的男生,气急败坏地质问段越泽,为什么要给他下安眠药。还没等叶榆反应过来出声,那人又自顾自用令人闻风丧胆的语气说要请某律师,让段越泽等着吃官司。
但却不管怎样,无论发生什么,对面直接让段越泽吃官司的口气让叶榆很不舒服。
他平静地说:“自便。”
对方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虽然感觉很奇怪,但叶榆没有再说什么,将电话挂了。
如果对面要为自己找律师,那叶榆也可以给段越泽找律师,那人想恐吓年纪很小的段越泽,叶榆对此嗤之以鼻,看不起这样的行为。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段越泽真的给对方下了安眠药,那也不一定是段越泽的错。也许是对方先做了什么错事,或者段越泽被人所骗才做出这样的事,总之也不是不可原谅,需要闹到打官司才能解决的地步。
尤其是那人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叶榆很不舒服。
难道段越泽经常被这样欺负么。
躺在病床上的段越泽逐渐意识到叶榆不对劲的眼神:“……怎么了?”
“今天工作怎么样,顺利么?”叶榆忽然问。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他知道什么了?从前没有问过工作相关的事,可今天,就在季午芥出现的时候忽然开口询问了。难道……?
段越泽警惕起来,头晕感一扫而空,脑袋很清醒,看到墙上挂钟现实的时间是晚上七点。
一天快过去了。没有发生。
紧绷点身体微微放松。
“顺利。”段越泽说。
说完,叶榆的眼神好像又……
隔了一会儿,段越泽又听到叶榆说:“工作上有遇到坏人可以跟我说。”
“…大家都挺好的。”段越泽一视同仁地回答。
叶榆没再说什么,转身时瞄到段越泽的手机又亮了。
他看了眼在走神的段越泽,悄悄把床头柜上的手机塞进口袋,跟他说:“你先睡。我出去接个电话。”
走廊尽头很安静。
叶榆接通了第三次打来的电话。
对方这次安静许多,好像已经冷静下来,确定什么一般:“你不是那个摄影师。”
叶榆没吭声。
“你是谁。”季午芥问。
叶榆斟酌着回答:“段越泽哥哥。”
“哥哥?据我所知,他没有哥哥吧。”季午芥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口吻:“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又是这副咄咄逼人的口气,叶榆很反感:“是谁不重要。你打电话来有事么?”
“既然你是他的哥哥,那么我想你有权知道你的好弟弟对我做了什么。”
叶榆洗耳恭听的模样,等待着对方接着说。
季午芥话锋一转,问:“你们现在在医院吧。正好,我们面谈。”
叶榆心里奇怪,下意识转身往病房门口看去,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病房外,手上握着手机,边上很夸张地跟着四个保镖外加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助理。
那就是欺负段越泽的人。
而那边的季午芥似乎也感到叶榆的目光,往走廊尽头看去。
边上的助理要说什么,季午芥抬手打断,一个人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往叶榆的方向去。
小助理在后面着急,低声喊:“季总!鞋——”
伴随着季午芥没走两步倒下的身影,小助理说出最后一个字:“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