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樊筠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她说:“没关系,至少那个时候你们快乐过。”
她又问:“你跟我说,那个时候的你觉得同性恋很酷,那你对它一定是一种正向的看法,但是我发现很奇怪,你在和我说的时候好像非要解释点什么,似乎不太认同自己是同性恋。”
“我承认这是我的一种自我保护。”谢文说,“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就是同性恋,但是我发现我因为环境改变而一直在做自我否定。”
“原来是这样。”林樊筠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在我这里,除了跨物种,其他都能接受,每一种恋爱都是恋爱,没有区别。”
“跨物种?”谢文忍不住笑了,“这很稀有了。”
“但一切真情实感的爱我都会尊重。”林樊筠说。
“我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到处都在传一句话——‘人心中的是一座大山’。”①谢文说,“后来那些偏见,可以说是歧视,为我们都造了一座大山,在舆论大众化之后,我发现我彻底回不到从前了,这是很难翻越的。”
“也许哪一天有空了我陪着你翻越?”林樊筠挑了挑眉。
“也许可以。”谢文点点头,“对了,我知道你和学生关系好,但你千万别说出去了,山竟然难以翻越,那这样会引来更多偏见。”
“当然不会和学生说了。”林樊筠说,“我们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加密内容。”
谢文笑了,她说:“我刚接触同性恋的时候,我是没有听到过任何偏见的,包括我家人也没有说过同性恋怎么样,所以那时候我的面前没有山,畅通无阻,到了后面,我在网上看到了很多偏见,但我的身边人没有,顶多出现了一些石子,再到后面,那是一个巨大的变化,我听到的舆论不再来源于网上,而是现实中,所以我也一度的开始自我怀疑,自我检讨,这座山的建成,可能同时也有我的帮助。”
“环境因素确实影响很大。”林樊筠说,“最近我听到了一首歌,十几年前的了,里面有句歌词——‘你这个人的形成,是你的教育,你的成长环境,你的社会和一切影响你的期待,把你塑造成现在这个样子’。”②
“嗯,我听过这个。”谢文点头,“我第一张专辑是这个乐队的。”
“嗯。”林樊筠点头,“我们不可能永远保持一种观念,尤其是在还小的时候,周边的任何都会影响你,但没有彻底影响你,对吧?你不会对他们产生歧视,不会对他们有任何不好的感觉,甚至会去自己独立思考,对于那个年纪的你来说是很可贵的了。”
“毕竟我从未对同性恋产生过厌恶。”谢文说,“大山拦住了我,但并没有压倒我,我还是一个独立的人,应当拥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
“但是很多人十二三四岁的时候是没有这样的思考能力的。”林樊筠说,“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的认知能力很容易就被别人影响,对他们而言,一座大山很容易就能建成,但是对你而言,山要通过很久才能累积的,也不会有多高,而且你还会想方设法的去翻越。”
“但这还是很久以后了,我们现在聊天的主线还没有这么多。”谢文说,“接下来,又会有一些不同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