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回到了雪月城,将听雨剑交还李寒衣。
如实说了赵玉真闭关她没能见到之事,李寒衣沉默片刻,接过了听雨剑。
戴着面具,林浅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觉得有一瞬间她身上流露出一点失落,但很快就消失了。
林浅也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不快不慢。比起上一世在四四方方的教室里没日没夜的上课做题,这里的日子明显更加刺激一些。
偶尔出门看看自己的生意,平常待在雪月城练一练轻功或者跟着司空长风学点医术,日子也就过去了。
若说有什么大事,就只有一个,自从几年前永安王因为给琅琊王求情被贬为庶人不知所踪后,天启几个皇子们夺嫡的架势越来越明显,争相拉拢官员和富商,在天启凡是有点势力的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拉拢。
林浅在天启的生意不小,勉强也能栖身天启富商的前五,手下掌事的人自然也接到了皇子的橄榄枝。
属下来人求明示,要接白王的还是赤王的,或者再观望观望。
林浅让他们先都不搭理,反正白王赤王能给她的利益不是她急需的,她觉得明德帝还有不少日子,现在贪什么从龙之功太远了。
而且她看着,雪月城似乎也在观望,加上司空长风朱雀使的身份,估计还念着死了的萧若风,要选一个人支持也是被琅琊王养大的永安王萧楚河。
虽说萧楚河失踪,但谁知道是不是藏哪里养精蓄锐去,就等有朝一日杀回天启呢。
她当年同萧楚河还有几分在千金台当赌友的交情,觉得他那样张狂恣意的人才不会那么容易死了,指不定就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修炼什么绝世武功等着回天启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呢。
今年的冬日很快就到了。
随着寒水寺忘忧大师的圆寂,江湖里突然尘嚣甚上一个传言——
寒水寺里有一架黄金棺材,棺材里有无数金银珠宝、绝世武功、绝色美人……
说什么都都有。
不知这些荒谬的传言是怎么样传遍江湖的,总之,现在大半个江湖都对这黄金棺材趋之若鹜,各大势力蠢蠢欲动,要把棺材据为己有。
林浅是看着唐莲离开雪月城的,寒水寺在当今佛道之中名声并不大,只是有一个禅道大宗师忘忧在那里才稍微有点名气。
除此之外再能引起这么大动静的,只有天外天的质子、叶鼎之的儿子、现在的魔教少主——叶安世。
十二年的锁山河之约快到了。
林浅站在下关城墙之上,一身狐裘,静静地凝望着纷飞的大雪。
时间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六岁的那场大火仿佛就发生在昨日,眨眼之间,十二年都过去了。
司空长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林浅身后,一身灰袍被北风吹起。
“浅浅,叶安世到底……”
“三城主,该明白的我都明白。”
林浅抬手接住几片雪花,不消几息就被体温融化,成了一小滩雪水。
“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扯下一代,道理我都知道。可叶安世无辜,我也无辜,我只是有点不忿,为什么他能在寒水寺安稳长大,安稳习武,而我却身体孱弱,过去许多年只能终日与汤药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