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间忽有东西逐渐发硬,张十九泄了气,不再挣扎。床头的烛灯散发柔和光芒,映得两人略带迷离,一瞬间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水雾眼睛直勾勾蛊惑着苏楚奕,抬头用鼻子轻轻碰了碰苏楚奕的鼻尖,之后闭起眼朝他嘴唇轻轻贴了上去。
双唇触碰,男子呼吸一滞。
苏楚奕松开张十九,想要逃离此处,却软了身子,竟又摔到张十九身上,红得能滴血的耳朵蹭到她的唇。
耳朵竟然比唇更热。
守在门外的侍女本以为今夜要送水了,却听到开门的动静。定睛一看,竟是自家郎君面红耳赤逃离寝间,宛若有洪水猛兽,她们好奇往屋内探看,没有任何异常啊!
女君静静躺在床上,看似睡着了呢。
张十九躺在床上,感受心跳加速渐渐慢下来。冷静下来,不免担心只身一人行动的柴舟轻如何。
白日时,她淋雨骑马来到玉铺子后门。换好衣裳,玉铺子的掌柜幽幽站在游廊之内,阴鸷无声,故意等着张十九的出现。
他道:“娘子该付剩下的钱了。”
此处的玉铺子,明面上是做正经买卖,暗地却替江湖之人做些隐藏之事,只要钱给足,掌柜断不会出卖。上都城内有这么一间铺子,早在江湖中传开,但无人敢劫敢戏耍玉铺子的掌柜。
听闻,敢劫敢戏耍掌柜之人,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十九甩了下湿哒哒的头发,“掌柜还担心我不结账。”说着,她从包中取出一枚银铤,放在一旁的游廊靠椅上。
掌柜见张十九出手阔绰,眉宇间有些不耐烦与担忧,皮笑肉不笑阴森森看着张十九。
“娘子似乎遇到困难了,不如你我做个交易如何?我这儿明码标价,只要钱给到位,事就没有办不妥的时候。”
拉单常见,张十九却没有那么多钱。
她笑了笑,“家境贫寒,手头不宽裕,怕支付不起掌柜的报价。哪怕童叟无欺,也有心无力。日后我定会向江湖好友介绍你的铺子,祝掌柜生意兴隆。”
“哎!”掌柜一改阴森,笑得有几分明媚,“娘子无钱,不必担忧,我铺可赊账,来日方长慢慢还,如何?”
等了片刻,唯有风在吹,雨水试图飘入游廊,搅动二人心思。
掌柜不想失去这单,毕竟张十九给钱实在爽快,“娘子可是在担心利息?不必担心,一月二厘只盼成单。”
掌柜双手在腹前摩挲,双眸尽是期望。张十九见对方,犹如见貔貅,掌柜话中的暗示赤/裸/裸威胁她。
她眉眼舒展,缓声道:“当真?白纸黑字立下字据。”
“顶真儿。”掌柜笑呵呵回道。
两人来到店铺内,当着众伙计的面彼此立下字据。张十九指腹擦在纸面上,淡红指甲泛白,将薄薄的纸折叠起来收好。
简单数句,张十九欠下百两白银。
—— * ——
一连两日未同房,着急的不是张十九和苏楚奕,而是王太傅和苏家人。
施昭图与沈念安一直说如何是好,怎样才能让二人圆房。沈念安听得耳朵生茧子,想寻个由头跑了,怎么都找不到机会。
“母亲真是个操劳的命。”沈念安轻叹一气柔柔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新人,哪儿会有新婚燕尔,怕多是陌生难堪,不妨给他们多些时日。”
“他们这样,我心底总归是不踏实。”施昭图幽幽说道。
她没有说谎,得知他们未同房的第一日,她的心悬起来,不再落下。倒不是怀疑新妇如何,怀疑从不近女色的孙子,是不是真有旁的喜好或……养了外室。
沈念安为施昭图续了碗入口绵密的鸡丝粥,“母亲别担忧,一会儿我去找找安宁苑的婢女,看看是个怎样的情况。”
“嗯。新畇那个孩子,自小没有母亲,闺房之事怕是无人教,也多与她说道说道,可别日后稀里糊涂受伤了或怀孕了,毫不知情。”
“母亲放心。明日是他们回门日,我正好借此事与新畇说些体己话。”
早膳过后,沈念安动身前去安宁苑。
守在安宁苑前的侍女远远瞧见一行人走过来,衣裳颜色鲜艳,努力分辨,才发觉是夫人带着婆子婢女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