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装傻的?”
云如雁才说完,就看见宋以枫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去床上聊。”
“什么?”
这是云如雁今晚第二次懵逼了。
“地上凉。”
紧接着,宋以枫蹲下来,拽着云如雁的手臂,将人拉扯到床上,他让云如雁坐到床内角落,随后又脱掉了鞋子,自己也上床坐好,并且随手放下了床边挂起的薄帐。一时间两人被笼罩在这张尺寸适宜的双人床上。
云如雁呆愣地看着宋以枫动作,她完全无法把对方前两天那个小孩子的形象,和现在这个人对在一起。
“你……从小时候就开始装小孩了?”
云如雁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他。
宋以枫看着她的脸,又看看她脖颈间挂着的东西,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无法继续隐瞒她,我无法不将真相告诉她。
“你我今日成婚,便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我不会揭穿你,那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云如雁知道他想说什么,她抢了他的话提前回答。
宋以枫左臂张开,将云如雁纳入手臂之下,借着自己的体重,带着云如雁一起,两个人侧躺在婚床上,相互看着对方面容美好并且精心打扮的脸。
“我相信你。”
“从很久以前就相信你了。”
宋以枫重复了两次,他侧躺着看着云如雁,脸上的表情透露出他在怀念什么,那是一种见到故人后的样子。
恍惚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云如雁脑海中绽放开来,一时之间她的记忆飘到了小时候,他想起了年少时候在将军府见到过的那个男孩,也想起来自己如何在练武场候了他整整四天,直到父亲说他死了,她才善罢。
“你……”云如雁无比确信,这位三皇子就是小时候那个男孩。
时隔多年,她一开口竟然是酸涩嘶哑到几乎哭泣的声音。
“你是小时候的……”
“是,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宋以枫的回答,无疑让云如雁吃了一记定心丸,她欣喜若狂,她少年时期的那颗朱砂痣,并没有死去。虽然两人重逢的方式有些意外,但这都不是问题。
“但是……”云如雁脸上露出疑惑,“我爹说你那时发烧后死了。我收了你的吊坠,本来打算还你礼物,我在练武场等了四天,也没见你再来,后来再知道是你的死讯。”
说着说着,云如雁仿佛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不对,爹死活并没有直说你死了,他说的是‘他病了,说不定无法撑过这一道坎了’,后来我就没问过了。”
说完她还露出一个释怀的笑。
想来自己这么多年以为的,都是个误会,越想越窘迫,云如雁几乎侧着把脸埋到枕头下边去。
宋以枫轻笑一声,帮她收了收鬓角的碎发。
“你是真的又傻又粗心。”
“你说什么?”
云如雁瞪着他,佯装出生气的样子,等着宋以枫的下文,一副说得不在理就要收拾你的样子。
“你那日去司衣坊,我费尽心机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弄清楚是你姐姐云轻尘嫁过来,还是你嫁过来,你可倒好小时候喜欢的东西一点不动,我给的东西不戴着,不戴就算了,问起来还说家里头没留过吊坠。”
“我娘去世后,我就再没碰过绿豆糕了。”云如雁声音闷闷的同他解释,不知是因为想起逝世亲人,还是因为尴尬,“我娘走前将吊坠改成了项链,你问我吊坠我肯定回答没有。”
“我可一直以为你是云轻尘,打算装傻装到底的。”
宋以枫瞥她,眼里带着点责备的意味。
“好了好了,这事我道歉,可以了吧。”
云如雁内心肺腑,这人不装小孩了可还得她哄着。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