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神游了半天,终于被这句话拉回来了。
“没什么,你去玩吧。”
景初说完就掏出手机看了眼。
【靳望洲:刚刚手机没电了,我下楼遛了荷包蛋和布丁,下午就开车回爸妈那了。】
【J:好,你也要注意安全。】
【靳望洲:我想你了。】
【J:才多久啊,这就想了?】
【靳望洲:都过去一个小时了。】
景初失笑。
难得有这么长的假,景初回房间,在床上打了个滚。
舅舅家是三室一厅,当年景初想让他买二室一厅,可舅舅不同意,说不能让景初回来就睡沙发上,哪里像个样子。
第二天一早,景初就和表妹去买东西,景初看着长长一大串单子,无奈又无助。
“哥,糖葫芦!”
景初买了两串,一串山楂一串草莓。
“哥,烤地瓜!”
景初笑了,买了两个。
他吃了一口,诧异道:“还挺甜的。”
“那是,我可是每天都盼着冬天赶快到来,这样就能吃糖葫芦和烤地瓜呢。”
景初按照单子上写的,去了超市和附近的市场,两个人拎着四大袋子东西,累得直不起腰。
在冷风中等了十多分钟,景初终于拦到了辆车。
冷风被隔绝在外,车里的暖风热烘烘的,原本冻僵的手渐渐恢复知觉。
靳望洲回了爸妈家,每天不是逗狗就是聊天。
偶尔几个亲戚朋友过来,靳望洲就陪着他们聊。
忙了这么多天,景初终于盼来了除夕夜。
夜空中,一声声尖锐声响传来,紧接着就有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对面楼几乎家家户户都开了灯。景初望着外面,不禁想到了小时候。
景初一直都害怕鞭炮,他妈妈就给他买了一些小孩子玩的,那个时候景尚也会回家,不过通常是喝个烂醉。
景初记得他和妈妈贴对联,记得妈妈会准备一个精致的红包,景初每年都很期待这个。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妈妈舅舅和靳望洲,景初没有收到过别人给的压岁钱。
景初也比较讨厌别人问他过年收了多少红包,别人都说几千,只有他是几百。
还有人因为这个笑话过他是不是太惹人嫌了,不然怎么亲戚不给他压岁钱,也不去他家拜年。
过年那几天景初会跑去村口看,每年都有好多辆车开进来,可几乎没有一辆是开进他家。
小时候他不懂,后才知道是景尚赌|博还不起钱,四处去借,借了又不还,把人得罪光了。
再加上家里老是传来咒骂声,方圆百里也找不出他们这样处成敌人的父子,所以大人们就会告诉自家小孩不要和景初玩,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更有甚者还直接把垃圾倒在他们家大门前,景尚因为这事走到哪跟人骂到哪。
景初努力让自己不在意那些,可被人忽视厌恶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手里的手机震动两声,景初擦了擦眼角,解锁去看,不出意外,在一堆新年快乐的消息里,靳望洲给他发了压岁钱。
景初从来都没收到过这么大额的转账。
靳望洲的意思是这么多年都没有给景初发,这次一起补上。
除了家人以外,景初从没有被这样重视。
一时间,委屈就像泄了闸的洪水奔腾而来,流得湍急,势不可挡,景初被卷进其中,任他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出。
景初没收,他从房间里出来,舅舅已经准备了红包,他和表妹一人一个。
表妹开心地笑,抱完这个抱那个。
景初看他们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羡慕的目光掩饰不住。
表妹也过来抱了她,还说:“哥,新年快乐。”
景初就跟大脑宕机一样,只会重复一句:“新年快乐。”
靳望洲一猜景初就不会收,他从他爸妈那里拿了几个红□□,准备在回去接景初的路上给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