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小时候被热油溅到过,一直不太敢自己开火做菜,平时买点速冻水饺或者面条去煮,时间充裕的话他会煮粥再买点咸菜,时间不够就点外卖,长时间下来他的饮食就不怎么规律,再加上他有点懒,饿急了才会去考虑吃什么,不饿就不吃。
自从他搬来后靳望洲把他看的很紧,景初不饿他也要把景初拉过去吃两口。
景初有点不懂明明靳望洲只比他大了几个月,怎么这个操心劲跟他妈妈都有的一拼。
现在景初没有去刻意回避过这个话题,他舅舅也给他打过电话,特意讲过这个事,景初没再像以前一样有那么大的情绪起伏了。
他带靳望洲去过墓园看他妈妈,靳望洲跟自来熟一样,开口就叫妈,给景初都听傻了。
“喂,那是我妈!”
靳望洲笑着捏景初的脸:“迟早都是要叫妈的,早一些晚一些有什么呢?”
靳望洲这么理直气壮,弄得景初都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可被占便宜的不是他吗?
看着照片上笑容恬静的人,景初突然就有点胸闷,他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这个动作被靳望洲看在眼里,他伸手去摸景初的额头,急切的抓着他的肩膀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靳望洲反应太过激烈,手上力道也有些大,景初感觉肩膀被捏的有点痛,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没什么事,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闻言,靳望洲这才终于松了口气,看景初有些欲言又止,他倏然明白过来景初的意思,借口有事回了车里。
景初又陪着妈妈聊了一会儿才走,其实他在大学毕业后偷偷回来看过妈妈,当时他看到舅舅也来了,就没敢过去,因为知道舅舅不想让自己回来。后面事情渐渐多了起来,景初就想着有空再来,只是没想到他一忙就是五年。
坐在副驾驶上,景初疑惑的问:“你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靳望洲开车的时候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能做到心无旁骛,不受影响。这次也一样,他目光始终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过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景初以为他不会解答的时候,靳望洲开口了:“我爸得了心肌炎,他最开始就是感到胸闷、心跳异常,体温也很高,那段日子我爷爷刚去世,我爸当场晕厥,进了icu,当时医生和我说得去大城市的医院,不然没救。”
景初听的目瞪口呆,他有些震惊于靳望洲居然能这么平静的说出来。
靳望洲用余光瞄了一眼景初,调侃道:“怎么?看你这个反应好像对我有点不满意?”
景初怨怼似的瞪了他一眼,关切的问:“没有,叔叔他……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他自己还乐得清闲呢,说终于得着机会把担子交给我哥了。”靳望洲在这个路口左转,接着说:“他这人才没有正事呢,总跟人开不合时宜的玩笑,躺病床上还有心思逗我妈,都快把我妈吓死了。”
景初听后若有所思:“这么说的话,你的性格不就是遗传了叔叔吗。”
“这倒是了,从小人家就说我哥更像我妈,我更像我爸。”
景初认同地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刚才是害怕我也……”
景初说到这里小心观察着靳望洲的脸色,看这人面色不改,才接着说:“你是怕我也得这个病?”
靳望洲没有说话,在拐了两个路口后,景初突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咱们要去哪里?这也不是回家的路呀?”
靳望洲故作神秘的说:“我以为你会猜到。”
“我上哪儿猜去呀,我……”景初看出了这辆车逐渐驶离市区,脑海里突然冒出几个字,“要去别墅?”
“还挺聪明,你要是饿了我这里有面包。”
景初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夹着声音说:“你不怕我弄脏你的车呀?”
靳望洲轻笑两声,无奈摇头,想着还要继续配合景初的表演,于是正了正神色,说:“一辆车而已,哪有你重要。快吃吧,别给自己饿坏了。”
景初也跟着靳望洲笑起来:“我说靳望洲,你为什么愿意和我玩这么幼稚的?”
靳望洲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一句:“你变化很大。”
景初突然就不懂了:“啊?”
“从前你可不是这个性格,我逗你一下你能直接羞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