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锁,我拦住案弛,你去杀了帕萝。”孤菱吩咐道。
“是。”叶锁抽出一把碧绿的剑,她注意着孤菱的动作,披帛一动,她踏马而起也随之而动,案弛是用箭的高手,一次性可以拉满三支箭矢,孤菱出手能轻松拦下两支,另外一支,只能由她自己来躲。
满月之下,三支箭矢飞出,叶锁动作很快,几步就靠近了帕萝,然而又一道箭矢而来,叶锁不得不后退几步,愤恨看向王桠枟。
王桠枟颠了颠手中的弓,面上透着一股无奈,她道:“我可打不过她,还不快出来。”
她话音一落,一道懒懒的声音传来。
“好热闹啊各位,不知林某可有来晚?”
话一出,两道身影而来,走在前面的是身着白衫的儒雅书生,吊儿郎当走在后面的是身着白色薄衫的风流公子。
前面的人是林白,天下学院便已认得,然而后面的人翊世夷也见过,就在剑阁试剑那日,坐在隔壁雅间,这个人的身份,她大概也猜出来了,三十天没有一天在天下学院的竹轩师正,敬九思。
林白走到帕萝身旁,手中拿着一玉瓷瓶,瓶口一开,一股酸臭的味道蔓延开来,林白将瓶子放在帕萝指尖之下,帕萝手臂上蓦地有一块突起,然后那一块突起开始快速移动,直到到了指尖,帕萝持匕首划破,一条红色的虫子爬了出来,钻进了玉瓶。
“血精蛊。”
随着孤菱的三个字一出,帕萝身上的萎靡之色肉眼可见的消散了,她转动手腕,然后握了握拳头,似是好心告诉他们:“当年受伤的的确是帕筱,不是我。”
说完刚刚划手的匕首被掷出,比箭矢还要刺耳的破空声划裂空气飞掠而出,孤菱侧脸一躲,一朵血色荼蘼之花随着匕首飞动的轨迹开出,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而已,孤菱再回头时,脸颊上已经多了一条渗血的口子。
叶锁哑然,喃喃开口:“羽化境。”
“今日,你们便全部都留下吧。”帕萝居高临下,经脉中涌动的内力让她熟悉又陌生,蛰伏多年,即便是领近收网的这一刻,她也没有过多喜形于色。
翊世夷的视线却是停留在那樽棺材上。
即便面对羽化境高手,孤菱也没有过多害怕,他道:“让我们留下,你还不够格。”话落,地面震动,细看去时,是后面的棺材在震动,翊世夷变了脸色,眼中载着凝重,这个动静,可比天下学院时要大多了。
黄符被面具人尽数撕毁,恐怖的气息蔓延整个太宗宫,棺盖炸开,弹指间化为齑粉,一个人摇摇晃晃站起了身,他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翊世夷身上,翊世夷同那双皱缩的瞳仁对视,原来是熟人,眼前的人便是当日月山之上被她一剑斩杀的仡簌。
看来,伏流以死人练蛊,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
就在二人对视上的那一瞬间,仡簌动手了,他身形似乎顿了一下,眨眼间就出现在翊世夷面前,剑光一闪,剑刃只在翊世夷脖颈外几寸的距离,翊世夷眸光淡淡,有微风拂过,一拳扫出,又有惊雷炸响,帕萝甩了甩拳头,看向被打退的仡簌。
“巫蛊之术?死人练蛊?”她脸色难看,倒不是这仡簌有多强,而是结合起天下学院那一例来看,伏流已经能以死人练蛊至羽化之境了,不过,她又道,“伪羽化境的垃圾,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是不是伪羽化境,陛下也要打了才知道。”孤菱笑道,“仡佐,去陪案弛监玩玩。”话落,一配着双刀的男人踏马飞出,几瞬之后出现在了太宗屋顶。
“至于你。”孤菱看向敬九思,“有人会和你打。”说完,一道重重的咳嗽声从马车里传出,檀木龙头拐杖伸出幕帘,接着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背手走了出来,他颤颤巍巍,好似行将入土。
孤菱神色恭敬了几分,他微微低头:“全知爷爷。”
“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还不够你们折腾的。”全知乐呵呵道。
伏流天二,仡全知,翊世夷面色复杂,她看向旁边的敬九思,他虽然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眼中已有认真之色。
“你们能打的都没有了,我杀一个,帮一个,今日谁留,还不一定。”孤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