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紫眸,无时无刻的束缚作用提醒着宿傩,这具躯体的反常,更准确来说,铃木川身体的能力根本不能算咒术师范畴。
但是这小子又确实可以使用术式,产生的效果也不可小觑。
宿傩回忆了一下千年前的那群阴阳师,不确定铃木川躯体上的异常是不是阴阳师的作用,毕竟他当初也很少和那群人交手。
不对劲,宿傩思绪转过,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情,反正这人的术式效果维持不了多久。
熟悉的抽离感袭来,宿傩眼前混沌了一下,那种浑身仿佛被塞入瓶子里的窒息感骤然一空,他难得觉得虎杖悠仁的身体还算个不错的容器。
至少比铃木川好。
重新回到自己身体的铃木川松了一口气,低头握了握掌心,刚才在那个咒灵的身体内,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背着三百斤的沙包在行动,走一步都要窒息半天。
这就是灵魂和躯体的排斥反应。
对了,真人呢?
铃木川后知后觉的移开视线,发现地上只剩下一点咒力残秽,半点咒灵影子也没有。
他睁大眼,抬头看向站起身伸懒腰的五条悟:“五条老师!刚才那个咒灵呢?”
“呀,你回去了。”五条悟扭头看他,“我想说很久了,你附身的咒灵身体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分身。”
怎么可能——
铃木川瞳孔微缩,即使是被禁锢着的,他依旧可以感觉到那具咒灵身体的强悍和恐怖的术式,这也是他第一次直面【无为转变】的全面术式解释。
而且,真人的【无为转变】,是可成长型的。
“他在我附身的一瞬间把自己分裂成两半,然后把全部的灵魂抽离了吗?”铃木川皱眉,自言自语道。
好可怕的反应速度。
五条悟插着口袋,墨镜闪了闪,他不在现场自然也没办法推测,不过听铃木川的意思,这个咒灵是超乎寻常的聪明啊。
未来的敌人吗?
铃木川难得的疑虑了一下,不过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他把刚才随手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拿来,给好友伏黑惠打电话。
那边倒是很快接通了,铃木川一想到那总监部就来气,张嘴就是一顿输出,愤愤道:“我今晚一定给你们报仇!都是什么年代了,张嘴就是处死处死的,屁股下的椅子坐久了忘记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信誓旦旦的和伏黑惠说。
挂断电话后,当着五条悟的面,他又拨出了一个电话。
那边响了半分钟才接通,铃木川开口:“老爹,我家地下室的那些枪还能用吗?”
“当然了我的儿子,你老爹我的军火质量可是一等一的。”
“好嘞!”
铃木川没空和亲爸叙旧,单方面打断爱德华施法后,高兴的朝五条悟说道:“五条老师,总监部在哪里!”
白毛老师默了默,刚才小川是不是说什么法治社会来着?
他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铃木川,恍惚间好像看见当年自己的影子,那种在瞬间迸发出的肆无忌惮的恣意,是笃定自己一定会成功吗?
五条悟抱臂靠在墙壁边,看着铃木川:“你不怕打不过嘛,毕竟就我们两个人哦。”
“这个?打过了我就叫家里人给我擦屁股,没打过,不是有五条老师做后盾嘛!”铃木川丝毫不担心。
反正咒术界总监部这群人压根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只在乎他们的破规矩,那他为什么要把他们当一回事?
在初中时候,铃木川还是很乐意遵循一下社会规则的,比如说吃完饭要付钱,不可以随便打人之类的,毕竟他是生活在正常人社会里。
但是在上初中以前,在横滨的日子,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律例了,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律例。
哪怕你站在马路上等车子,也有被指控骑着老奶奶过马路的风险。
现在看来,正常人社会的一套法则是不适用在咒术师社会的,这里既不像是横滨那样拳头老大,也不像是正常人社会那样的公序良俗,反而更像是他外公家里那些陈腐的挂画。
从头到脚散发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气息。
铃木川不能理解总监部这群人的脑回路,所以他打算亲自去总监部看看这群人脖子上顶着的是猪头还是人脑。
或者折中一下,人头猪脑也说不准。
至于一些热武器,实在是充场面需要,他这样的阳光正气善良和蔼的高专学生,怎么可能会拿着加特林顶着老人家的太阳穴呢?
铃木川带着五条悟走向自家地下室,一边语气轻快的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