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迷路了，你信吗？”虞晴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睫毛扑闪扑闪的，试图“萌”混过关。

“你觉得呢。”周晚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好吧，我碰到了同学，就坐下来聊了一会。”虞晴坦白。

周晚霁忖了忖：“谈晔？”

虞晴瞳孔登时放大。

周晚霁知道自己猜对了，顿时更气。

虞晴坐到他身边，晃着他的胳膊，对他撒娇：“哎呀，你别生气了嘛，我们真的就单纯聊了几句有的没的。”

“有的没的，能聊俩小时？”周晚霁冷哼一声。

“人家有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

“所以呢？”周晚霁半眯着眼睛，“你很遗憾？”

“你……”

虞晴说不过他，把头干脆一扭，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周晚霁无声叹了口气，默了默，起身，把面前的餐盘一并收走。

虞晴见状，忙叫住他，语气有些委屈：

“别拿走呀，我还没吃饭呢……”

周晚霁转身，看着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心还是软了：“热一热，不然等会吃了你又抱怨胃疼。”

“哦。”虞晴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

周晚霁走进厨房后，虞晴想了想，过了半分钟也进来了，从背后环抱住他，喃喃道：

“我不遗憾，我只是替他高兴，我现在很幸福，因为有你，周晚霁，我爱你。”

周晚霁身子一顿，慢慢回过头，对上她的一双含情目，眼神躲闪了下，闷声回：

“嗯，知道了。”

“我也爱你。”

虞晴踮起脚尖，笑着吻了上去。

周晚霁捧着她的脸颊温柔回应，就在虞晴以为会有下一步的时候，他从她的唇上撤开，注视着她的眼睛，正色道：

“但是，以后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先给我发个消息，打个电话都行，你知道我一直联系不上你有多担心吗？”

“后面不是联系上了吗……”虞晴望着他，嘟囔了句。

“嗯？”周晚霁手掌一用力，搂她更紧。

“知道了知道了。”虞晴蹭着他的胸膛，好声好气道。

虞晴被刚才的吻勾得起了兴致，不安分地朝下探去，碰到那处时，周晚霁的身子顿时一僵，按住她作乱的手，声音又沉又哑：

“不吃饭了？”

虞晴和他对视几秒，凑到他耳边，低声呢喃了句，随后噙着笑抱臂打量他。

周晚霁眼神愈发幽深，旋即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楼上走去。

*

婚后第三年，中秋。

夫妻俩中午去了容清那儿吃饭，上了年纪的人，总想多晒晒太阳，周晚霁便把餐桌搬到了阳台。

秋高气爽，惠风和畅。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容清夹了一个大闸蟹到虞晴碗里，感慨道：“时间真快啊，一晃你们俩都结婚三年了，这人呐，上了年纪，就爱热闹。”

“欸，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有计划了吗？”

周晚霁抬眸看了眼虞晴，接着接过话茬：“妈，你放心，我们有自己的安排。”

“行吧，我还是那句话，别太晚，对大人对小孩都不好。”容清知道多说无益，反而惹人烦，撂下一句话便就此打住。

晚上回了自己家，虞晴和周晚霁躺在床上，两人很早便有约法三章，其中一条——心事不过夜。

此刻，窗外月光如水银泻地，万家团圆，岁月静好。

虞晴蹭了蹭周晚霁的手背。

“问吧。”

两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不说心有灵犀，也算彼此了解，周晚霁察觉她从容清那回来后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此刻便干脆开门见山了。

“周晚霁，你想要孩子吗？”

周晚霁沉默几秒，问她：

“你想要吗？”

虞晴没说话。

周晚霁想了想，又问她：“今天妈的话是不是影响到你了？”

虞晴短暂沉默后低低应了一声。

周晚霁握住她的手，缓缓道：

“我知道怀孕对女生来说是人生中比结婚更艰难的一道坎，所以不要受任何人影响，遵从你的内心决定，我会无条件配合你。”

“你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不要因为和我结婚就有所顾忌，我希望能成为你的后盾，而不是你热爱的事业路上的阻碍。”

“虞晴，你明白吗？”

他的语气平静和缓，却让虞晴觉得安定。

“谢谢。”

“别客气，虞医生，比起生孩子，你还有更伟大的使命，我作为人类的一份子可时刻记着呢。”周晚霁捏了捏她的手掌，笑着宽慰她。

虞晴放松地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