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她。”奥米尼斯没好气地说到,“不过除了她之外,没有人怪你,萨尔,不管你做了什么,那肯定是一件很伟大的事,现在你拥·有·一·整·个·斯莱特林的粉丝团了,斯莱特林的大·明·星。”
一点儿都不伟大,萨拉查想,他还错手杀死了一位无辜的妖精。
他闭上眼睛,呼吸恢复平稳,朋友们体贴地为他盖好被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没有睡着,之前混乱中布莱尼护士塞给他的生死水带给他一整天的高质量睡眠,但是药中的其他成分让他不得不保持一个重感冒的状态,他不能自己离开医疗翼去看他的那些书,之前出门的时候为了方便行动,他没带任何纸质物品,不管是书还是他没完成的教学本。
他开始感到无聊,于是透过医疗翼的天窗数星星,他想象着自己躺在一片绿茸茸的草甸上,戈德里克躺在他旁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星幕,戈德里克用一种轻快的语调为他讲解星座。
他对天文学没什么兴趣,不讨厌也不喜欢,但是他喜欢听戈德里克讲的那些,每颗星星好像有自己的故事,他们组成了一篇有趣的童话——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童话,没人给他讲过——不过那不重要,他只需要侧过脸就能看见戈德里克肆意张扬的红色头发,蔚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硬朗的嘴唇,他有着宽大威猛的下颌,发起怒来像一头雄狮,萨拉查熟悉它们,眷恋它们。
然后罗伊纳会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指责戈德里克胡编乱造,她总是那样苛刻,在她眼里天文学是一门严谨的学科,每颗星星运转自有其规律,她不允许戈德里克擅自将没有根据的故事随意传播,尤其还是讲给对星象一无所知的他。
误人子弟!误人子弟!
罗伊纳一边重复,一边用她的厚书本敲打戈德里克的头,戈德里克抱头乱窜,险些撞飞赫尔加的面糊碗。
这下追杀戈德里克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萨拉查坐起身微笑着看三个好朋友闹成一团,然后被路过的戈德里克一把薅进战局,两位男士被女士们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戈德里克紧紧握住萨拉查的手,不允许他逃跑,他们大笑着被按倒在墙角,一起被两位女士狠狠惩治。
天亮了。
布莱尼护士端着魔药进来,萨拉查乖乖将魔药喝了个精光,缠绕了他一晚上的重感冒瞬间好了,找不出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斯里尔先生,你要注意,你不能经受刺激,也不能做剧烈运动——尤其是飞行课。”布莱尼护士神色如常,好像只是在做寻常医嘱那样,“也许有人会来问你一些问题,但是你的记忆因为过度惊吓受到了一些损伤,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懂了吗?”
萨拉查记住了布莱尼护士的嘱托,并且在一天后遵照了它。
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不知道是怎么潜入进来的,显然学校里的教授和级长不能一直巡逻,霍格沃茨现在也并非完全封闭式管理,很多学生需要短暂的离开学校去进行他们的课后作业——往往是一些寻找神奇生物或是实验魔法植物效果之类的小任务。
总之利用这些空隙,记者巧妙地混了进来,在采访过几位同学之后,他找到了萨拉查。
“哦,你一定就是我们可怜的当事人,萨尔·斯里尔先生了对吗?我是V·琼斯,来自预言家日报。”精瘦的记者扯出一个友好的笑脸。
“我记得你,《巫师实况杂志》的撰稿人。”
“噢,感谢你的关注,不过我已经入职预言家日报了,就在上星期。”V·琼斯嘴如倒豆,马不停蹄地询问了一大串问题:“我们想知道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听魔法部的傲罗代表说你身受重伤,伤在哪里了?你现在还在上课而不是躺在医务室,霍格沃茨的教授们这是在虐待你吗?魔法部即将对菲戈教授发起指控,他被认为是伤害魔法部雇员乔治·奥斯里克的真凶,我们注意到你是菲戈教授最钟爱的弟子是不是?请问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等等,什么指控?”萨拉查懵了一下。
“你还不知道,当然,霍格沃茨的教授总是如此,□□伤害、钻心咒伤害、非人的囚禁与虐待,可怜的乔治·奥斯里克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他为什么要带你去犯罪现场?是为了对你的精神进行折磨吗?犯人们总是热衷于摧毁别人的精神,当然。”记者先生挥舞着羽毛笔根本不给萨拉查反驳的机会,“你被他折磨的崩溃了,毫无疑问,你不记得了,对你来说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逃避来自以利亚撒·菲戈的背叛?多么可怜,知情人士称你从校医院出来后就一直寡言少语不肯说话,这是多么严重的创伤。”
“……缄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