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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虞岁,我不是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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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岁,我的逃避不是丢盔卸甲,是想等你见识过万水千山再来考虑我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现实不是小说,哪有那么多高光金手指,也不是你想要我我想要你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差距是一直在的,虞岁,你不能否认,时至今日,我们之间的沟壑只是变浅了,却依然存在。”

“丁年,是谁说真正的情种只在大富之家?你看看你,搞纯爱一套一套的,从来不问我想要什么!就像我想要一个苹果,你偏要给我一车梨,还要问我为什么不爱你!”

丁年笑了,“情种这个理论也不是全无道理,比如你。虞岁,有时候一朵花没有被摘下,不是因为花不好,是摘下来的时机不对,摘下来也无处安放,真心喜爱这朵花,还是任其恣意绽放的好。”

虞岁都想要给他鼓掌了,她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我感觉出国进修的不是我,是你,这么会说,你是要考公么?就算你说的都成立,那你跑什么?我是出国,又不是出殡,你跑什么?我都不知道是该怪我父母出手太狠,还是该怪你不坚定,或者说怪我自己执念太深?”

丁年叹了口气,“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门当户对的价值观和双向奔赴的两颗心,而不是你一个人的定向精准扶贫。所以你的父母,是为你好,你不应该怪他们,你应该怪我,不争气。”

“呵,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了。”

天台的风吹的丁年的身形愈发萧索,

“虞岁,我想要你,又不仅仅是想要你,我还贪心的想要配得上你;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想体面郑重的接受所有的祝福。所以,我要努力。你看,我在努力。”

“我看到了,你努力的跑了。”

虞岁觉得,丁年的嘴应该是租来的,今天到期,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直白连续的说出他藏在心里的话。

上一段话她都没来得及完全消化,就听他又说:“可能跟别人比我总是差点运气,差点机遇,差一口气,其实不是,是缺一个你,缺一个我为之鼓足干劲儿的动力。因为你在前面,所以我没有退路。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是想做你的男人,我应该有的担当,更是我必须有的觉悟。”

“你想的挺美,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家里没有镜子还没有马桶么?”

“虞岁,你大可以对我保持厌烦,毕竟是我准备对你一直纠缠。”

“现在整这出,早干什么去了?”

“现在我能负担起你的未来了。之后我也会持续努力。为前路,为结局。”

“谢邀,我现在不喜欢人了,我喜欢狗,忠诚,认主,只要我不抛弃它,它到死都不会离开我。”

丁年神色认真又郑重的说:“虞岁,你别养狗了,你养我吧,我比狗好养。”

虞岁是有被震撼到的,岁月的洗礼真是个奇妙的过程,这是什么野路子?

“丁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虞岁,我在哄你啊,我再给你追回来,可以么?”

“不好意思这位患者,时间到了。”

“那么这位医生,您是哪个科室的?下次我生病去挂号。”

“你应该去看看脑子,被油腻霸总夺舍了?还想占用医用资源?”

丁年不语,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云淡风轻的开口:“心外科,虞岁。”

“丁年,我永远不想在心外科见到你。”

虞岁说完,转身就走,把丁年留在原地吹冷风。

医者不能自医,她都治不好自己的心病。

忙碌了一天,头昏眼花的,出了医院大门,夜风吹的头皮一阵激灵,虞岁一抬头就看到丁年站在树下等她。

画面唯美的有点超标,他对她笑的有点犯规。

丁年走近,仿佛老夫老妻的日常一般问她:“饿了么?”

“饿。”

“走吧,带你去吃私房菜。”

“您这胳膊能开车带我?”

“不能,需要你载我。”

车子停稳,虞岁打量着这家私房菜馆,心下一动,“年年有虞?你的?”

丁年重复一遍,重音落在名字上,“嗯,年年有虞,我的。”

“我记得市内有很多家连锁店,都是你的?”

“嗯,都是我的。”

最纯爱的那一年,虞岁也是为丁年做过洗手熬汤羹这种事的,然后丁年被鱼刺卡住了,大半夜的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去医院,后来丁年就害怕吃有刺的鱼,虞岁也不准他吃有刺的鱼。

“虞岁,还记得么?你曾规划过我们的未来,你说想要一个有烟火气的未来,最好是有一家小店,你要做一个从早到晚数钱的老板娘。”

“丁年,现在是晚上十点。”

“嗯?”

“把嘴闭上,专心吃饭,晚上十点之后生理意义上容易心软,有什么话白天再说。”

“好,听你的。”

“住哪?送你?”

丁年报了一个地址,虞岁有些震惊。“跟我一个小区?”

“嗯。”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年前。”

“我回国的那一年开始?”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虞岁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突然,一辆大货车疾驶而来,失控的冲向虞岁和丁年的车……千钧一发之际,丁年眼疾手快,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扑向虞岁,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紧紧护住……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卡车以雷霆万钧之势撞上了他们的车。

丁年的背部承受了绝大部分冲击力,就像是被一堵高速移动的混凝土墙猛撞,肋骨像是脆薄的树枝,数根瞬间折断,尖锐的断端径直刺入肺部,滚烫的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他的头部因惯性狠狠磕在车内前方,额头被划出一道深长的口子,鲜血如注,很快模糊了他的双眼……安全气囊弹出,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导致他手臂白森森的骨头刺破血肉,场面惨不忍睹……

腿部也被严重变形的车体死死卡住,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深可见骨,鲜血在重力作用下不断滴落在车座上。

颈部也因这剧烈的甩动严重错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丁年仍在下意识呢喃,“岁岁,岁岁……”

虞岁在丁年的庇护下,仅受了些轻微擦伤。她满脸惊恐,泪水夺眶而出,颤抖着双手拨通了消防和医院的电话……

医院的广播系统播报着:多发伤会诊,请脑外科,胸外科,骨外科,医务部,骨科,至急诊室会诊。

几乎所有医护人员都在同一时间冲向急诊室。

那大货车司机还在焦躁的踱步,嘴里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吐槽,“这都没死?保险够赔,直接死了划算,这要是不死可麻烦了,怎么就没死呢?早知道就把油门踩到底。”

这会虞岁已经冷静下来,听到这番话,她走过去,恶狠狠的拽住货车司机的领子,满眼肃杀的说:“你他妈给我听着,这把生死局,你最好把你的死嘴给我闭起来!丁年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下户口本,你他妈就得给老娘上社会新闻!”

阿元赶忙拉住她,“冷静啊虞老师,救人要紧。”

虞岁松开手,反手把血迹擦在货车司机的衣襟上,话是对阿元说的,眼睛却盯着货车司机:“这种东西,还不值得我动手打他,我这双手贵得很。”

说完,她走到人群中,“医务部,我是家属。他是孤儿,他只有我,我可以签字,另外,我是心外科的,我申请参加会诊。”

负责现场急救协调的护士面露难色,说道:“虞医生,您的情况特殊,按规定……”虞岁没等她说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情绪打断道:“我了解规定,但此刻没有比我更熟悉他身体状况的人了。他现在生命垂危,每一秒都珍贵无比,我不能只站在这儿干等。”护士被她的气势震慑,一时语塞,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急诊科主任。

急诊科主任沉吟片刻,权衡着利弊,最终无奈地点点头:“行吧,但你必须严格遵守会诊流程,不能影响正常的救治秩序。”虞岁用力点头,来不及道谢,便快步朝着急诊室走去。

刚到门口,就碰上了匆匆赶来的心内科专家,教授看到虞岁,微微一怔:“小虞,你……”

虞岁迅速整理好情绪,语气恳切:“教授,丁年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参与会诊,为他争取一线生机。”教授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节哀,咱们尽力。”

故事的开始,是他站在人群后面保住了她。

故事的结局,是她在鬼门关前把他拉回来。

虞岁,是丁年,足以炫耀一辈子的存在。

丁年,是虞岁,足以依靠一辈子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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